“肖……肖歸?”

看著撞在自己懷裏的男人,張良妃顯然也有點蒙圈。似乎在她的印象裏,這位當紅小鮮肉從來沒有用這麽驚喜和親昵的語氣喊過她。

“進來把門關上。”

我低低提醒了他們一聲。

張良妃哦哦兩聲趕忙關上了門,而肖歸這個時候也看到了我。

原本掛在臉上的驚喜瞬間就化作了憤恨,衝上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子低聲怒吼了起來。

“你個混蛋!老子給了你那麽多錢,你不讓老子離開,還給老子指了一條死路是嗎!?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你不是知道嗎?真人秀 ,還能是什麽地方。”

“狗屁真人秀!有尼瑪這麽秀的嗎?你知不知道老子這五天是怎麽過來的!?你知不知道!”

你這……就有點不厚道了。

當初說是真人秀的是你,現在衝我吼的也是你。

老子又沒給你指錯方向,你來了,老子也來了不是麽。

等等,五天?他剛剛是不是說了五天?

“你說你到這裏多久了?”

“五天啊,怎麽,你這混蛋已經過的連日子都不記得了嗎?快帶我離開這裏,否則你就等著我的律師函吧!”

“律師函?你確定你要給我發?”

我險些被這貨給逗樂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律師函警告嗎?

“好啦肖歸,別鬧了,你又不是蠢貨,還能看不清現在什麽狀況?這不是什麽真人秀,我們都被困在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隻有聽話才能活下去。”

張良妃這個“聽話”用的很準確,不是什麽“團結”“奮鬥”之類的假大空,而是聽我的話。

肖歸聽了這話,閉了嘴,隻是揪著我的衣領繼續用一種紛紛的眼神看著我,可惜沒看三秒他的臉就垮了下來,兩行眼淚奪眶而出。

我滴個天啊,我也沒說啥啊,這小夥兒咋就給弄哭了呢?

想想也是,原本前呼後擁的他此時孤身一人,身上的衣服不但滿是灰塵還有幾處破損,當真是沒少受委屈的模樣。

不過更讓我在意的是他之前那句話……“老子這五天是怎麽過來的”。

在我的印象裏,我們不過是剛剛分開幾個小時罷了,他為什麽說是五天呢?

難道說奈何村這塊空間和猛鬼坡裏的時間流速是不同的嗎?

那到底哪邊的時間流速更快呢?

招呼肖歸坐下,我從背包裏翻出備用的聖水倒了一杯給他。

聖水本身是沒有什麽味道的,帶著專門為了對付普拉蒙。

肖歸喝完水後,精神狀態平穩了一些,就把這五天來他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講給了我們。

之前在家居店那邊,我給他指了路,他就帶著助理們按照我指的方向離開了。

至於濃霧什麽的,他隻當是節目組弄出來搞氣氛的,根本就沒有放在心裏。

走了一會兒之後,肖歸就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嘶吼聲。回頭一看,一個劇組裏的男人雙眼翻白,張著還在留哈喇子的嘴巴拎著一根棒球棍朝他們追了上來。

那就是被苗苗咬傷後逃走的那個小夥了。

肖歸當時以為這又是真人秀節目組搞出來的噱頭,讓自己的助理去把他攔下來,告訴他們不要再繼續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男人還沒等助理說話,就把他給撲倒在地上,瘋狂的撕咬了起來。

別的東西可以作假,自家助理血花飛濺的慘叫模樣怎麽做假?當時肖歸都給嚇傻了,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讓其他助理去幫忙救人,而是鬼使神差的轉身就跑。

其他助理早就察覺到這地方的不對,隻是礙於老板的意思,沒敢表現出來,現在看到他跑了,那些助理也跟著撒丫子狂奔,然後就莫名的衝出了猛鬼坡,到了我們遇到牛二的那條路上。

和我們不同的是他遇到的是一個挑著糞桶去地裏澆地的年輕漢子,那漢子自我介紹說叫馬三。

好吧,則奈何村裏果然有個馬三啊。

肖歸當時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了,還是他的助理把情況和馬三大致說了一遍。

馬三被說的滿臉蒙圈。最後表示可以帶他們到村子裏,先住下,他們可以慢慢琢磨回去的辦法。

肖歸一行人無奈,眼下也隻能如此了。

再之後,他們遇到了幾乎和我們一樣的環節。村長謝安那他和四名驚魂未定的助理帶到了村公所住下。讓範救給他們安排夥食。

同樣是這院子裏,同樣是黑白桌,不過他們人少隻有兩張。

肖歸這人多少有點窮講究,自己一個人坐在白桌上,四名助理全都去了黑桌。

然後肖歸發現桌上的全都是素菜,就很不耐煩的叫來範救說他出錢,讓範救給加菜。

範救那張臭臉對我們都是那樣,對一個無禮的家夥能好到哪兒去?當即就把他訓斥了一頓,告訴他愛吃吃不吃滾。

吃到一半,四名助理中有一名肚子疼跑去廁所方便了。

肖歸看到這一幕很無語,他是多少有點小潔癖的,人怎麽能在飯吃了一半的時候去上廁所呢?

嚼著淡而無味的青菜,他已經開始思考回去之後把那助理辭退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廚娘竟然真的給他們加了菜,每桌一大盆紅燒肉,隻是火燒肉的火候似乎不太到位,燒得不是很透。

吃過飯,廚娘們開始收拾碗筷,範救讓先回房間,晚上一定不要出來,村子裏晚上不太平。

之前的拍攝本來就是夜裏,肖歸也很困乏了,也沒說啥,就回自己的單間休息去了。

第二天醒來,廚娘們早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早餐,豆腐腦和油渣。

豆腐腦的味道怪怪的,豆腥味去除的很好,但是口感上……就有點像川地的烤腦花。

吃完早餐,肖歸才發現助理那桌上竟然隻剩下兩個人。

問他們那倆人去哪了,助理們卻說頭天吃飯時上廁所那個徹夜未歸,廚娘們說他肚子不舒服去了村子裏的醫館,在醫館過的夜,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

而另外的那個……早上他們醒來的時候人就已經不在了,去了哪兒他們也不知道。

當時肖歸已經多少意識到了這村子的不尋常,也不管那兩個助理了,直接提出要離開這裏。

範救並沒有阻攔,甚至很幹脆的告訴他們縣城就在沿著路一直往前走的方向。

然而肖歸沒想到的是,他們沿著路從早上走到天黑,終於看到前麵的夜色中有一個村鎮的時候,卻也同時看到了端著一隻大瓷碗蹲在村口樹下吃完飯的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