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盯緊李沐清!
和李沐清認識的過程,看起來隻是偶然,可是……如果我出現在玫瑰莊園就被杜家的人盯上了呢?
安排這麽一場巧合對邪門的杜家來說,根本不算個事吧。
李沐清要跟著我一起進高三六班時,那股突如其來的陰風擺明了就是不歡迎李沐清。
害死那些學生的是一個長頭發戴金絲眼鏡的女老師,李沐清也是長頭發戴金絲眼鏡。
女班長被震碎之前跟我說“當心凶手有鬼在”。
意思是不是有厲鬼跟在凶手的身邊?
如果是的話,被凶靈保護的李沐清,嫌疑就更大了。
劉安泰搖了人去監控李沐清,然後把我送到了附近一家三星級酒店。
他說辦這種案子,容易出突發狀況。
回古風齋的話,可能會打擾到店裏的生意和小魚休息。
這是組織上給我們安排的辦公用房。
然後這貨就把水紀留下,自己去調查當年幸存的四名男生了。
十有八九,這貨想用美人計把我留在零處。
“呼,今天晚上還真有點刺激。”
“可惜啊,老劉說了你怎麽吩咐就怎麽做,別多嘴。沒跟你去那個教室看看,太遺憾了。”
水紀甜美的臉蛋和軟糯嗓音,讓我一直覺得她是個挺溫柔的女孩兒。
然而一進房間,她大咧咧的把手包往茶幾上一扔,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伸起了懶腰。
淑女形象瞬間崩塌。
“遺憾啥?這種邪門的事還是少碰為好。”
“怎麽?你看不起女人?我來零處可不是為了當花瓶的。”
女警官很沒有形象的對我翻了個白眼。
“額,我沒有那個意思。話說……你是因為什麽進入零處的?”
我不想討論女人該不該入這行,索性換了個話題。
“因為一塊紅蓋頭。”
水紀有個雙胞胎姐姐叫水薇。
和女漢子般的妹妹不同,水薇是一個溫婉嫻靜的淑女。
以水家姐妹的顏值,啥時候都不乏追求者。
尤其水薇性格又好,大學畢業的第二年,就和百裏挑一的心儀男孩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可在婚禮前一天,水薇突然提出了一個讓新郎意想不到的要求。
在大學的時候,水薇被班裏同學蠱惑,加入了聖光教,平時會去做做禱告什麽的。
他們的婚禮,原本是定在聖光教教堂裏辦的,場地都已經定好了。
水薇卻突然告訴新郎,自己不去教堂了,想辦一場正兒八經的中式婚禮。
男孩很愛水薇,對於她有些無禮的要求,也給與了滿足,加了一大筆錢讓婚慶公司連夜請人改流程換場地。
次日一早,水紀幫著姐姐打理妝容穿上喜服。
在上鳳冠時,水薇表示不需要鳳冠,自己拿出一方蓋頭直接蓋上。
水紀當時有點納悶。
明明有鳳冠為什麽不戴呢?
而且這套喜服是她去買的。
她記得蓋頭正中是一個“囍”字,旁邊還繡了一對鴛鴦。
可是水薇現在頭上的,卻隻有一朵粉白色的牡丹花。
算了,姐姐開心就好,蓋頭是誰買的不重要。
八抬花轎把水薇送到了酒店,在一眾親友見證下熱熱鬧鬧辦起了婚禮。
但是水紀卻覺得姐姐打從下了花轎就不太對勁。
水薇的步態並非往日那種端莊優雅,而是變的遲緩僵硬。
水紀湊上去低聲問她是否身體不適時,水薇毫無反應,就像沒聽到一樣。
盡管心中有些疑問,但是婚禮正在進行,水紀也不能打斷。
水薇就這麽和新郎拜了天地。
可是當夫妻對拜結束,新郎用一把玉如意挑起新娘蓋頭時,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新娘嘴巴微張,雙眼上翻露出了兩個白眼珠子,精致臉蛋扭曲猙獰無比。
在新郎的驚呼聲中,水紀衝上舞台抱住了姐姐。
別說呼吸了,水薇身子已經涼透了。
對於水薇的死,所有人都無法接受。
明明前一秒鍾她還在彎腰拜堂,怎麽蓋頭一挑就死了呢?
水紀請人做了屍檢,解剖結果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水薇顱腔空空****的,腦組織完全不見了,體內血液也比正常人少了很多。
而在她的顱骨正中,有一個直徑兩毫米的小孔。
這簡直駭人聽聞。
難道是一隻隱形的巨大蚊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吸光了水薇的腦子嗎?
可是沒了腦子的水薇,為什麽還能走路拜堂呢?
最後,警方隻給水薇下了個急病暴斃的結論。
水紀無法接受,卻也毫無辦法。
在收拾姐姐遺物時,她沒有找到那塊繡著粉白牡丹花的紅蓋頭。
接下來半個月,熱河市又發生了兩起新娘離奇死亡案件。
死者全都是顱腔被掏空,顱骨中間有個小孔。
如今的婚禮都是全程錄像的,水紀研究後發現,包括她姐姐在內,三位新娘都是頂著同款的蓋頭出門的。
詭異的是,死者成婚之前,頭蓋上的牡丹是粉白色。
而到了婚禮地點,牡丹花就變成了大紅色。
一個很恐怖的念頭從她腦海中冒了出來。
難道說凶手就是那塊紅蓋頭?
水紀找了後兩位死者的家人,結果他們收拾新娘遺物時,也沒有發現蓋頭。
倒是最後一位死者的閨蜜說死者和她提了一嘴,說是從一位木仙姑那裏求到了一方蓋頭,頂著它出嫁可保新郎永不變心。
如今這年頭,警方想找個人還不容易嗎?
木仙姑的資料很快被調了出來。
這女人本名叫楊翠花,幾年前跑到戶籍科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木土氏,說是受了仙師的指點所以改名跟了仙師的姓,開始給人看事祈福。
當水紀踹開木仙姑家大門時,木仙姑坐在一個空****的神龕前已經沒了氣。
她的死法和幾位新娘如出一轍。
水紀發狠了,聯係了市裏所有婚慶公司,凡舉辦中式婚禮必須向警方報備。
可從那以後,新娘離奇死亡案件就再沒有發生過了。
水紀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當上級過來詢問她是否願意加入零處,處理一些棘手案子時,水紀立馬就同意了。
“陳先生,我們零處的待遇真的很好,你進來幫幫我們唄。”
水紀抹了一把眼淚,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然而,我的心思卻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木土氏,木和土湊在一起,不就是個杜字嗎?
小河村和石嘉市這邊鬧繡花鞋。
熱河市鬧紅蓋頭。
杜家這幫混蛋是要湊齊一套嫁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