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我想你是誤會了!”此刻的龍仆,哪裏有剛剛那一副殺神的模樣,他走到了雲天一河麵前,笑道:
“年輕人,這家夥不能殺,殺誰都可以,他,就一定不行。”
“因為他後麵那人?”
“沒錯。你很聰明,也很冷靜,至少比我想象中聰明的多。但是有幾點你想錯了!而且,是你誤會了我的意思!”
龍仆沉著臉,悶聲說道,似乎是為了增加自己話的可信度。
“哦?哪裏誤會你了,你倒是說說,從剛剛到現在,你是什麽意思?”
淩雲隨口說道,電話再次響起,看了一眼,是李叔的電話,淩雲接了起來,跟李叔說了一些關於這裏的情況,還有這裏的所在地。李叔應了幾聲就掛斷了電話。李叔的車馬上就到,順便跟這老頭聊聊,看他還有什麽好說。
瞧著淩雲接完了電話,龍仆說道:
“剛剛隻是為了穩住這雲天價的狗小子,情急之下才那麽說,年輕人你應該理解我這個老頭子。在絕境的情況下,難免會胡說八道一些。”
龍仆此刻,似討好,似巴結,也許隻因為剛剛淩雲的驚人保險,實在太讓他驚奇了。
上次見這年輕人,也許龍仆還可以做他的對手,但現在,卻是萬萬不能了。
好個老奸巨猾的老頭,要不是顧及他龍家或許還有什麽難纏的角色,他還真想廢了這老頭,端了龍家。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論他是否為了招攬自己,光憑他們龍家有個2b龍祥少爺,自己就絕對不可能和龍家有什麽瓜葛,也不想跟他們又什麽瓜葛。更何況,他已經算是左家的人了。
淩雲道:“那麽,無上龍脈是你故意讓我偷走的了,為了就是要我修煉好?或者是為了造福於我?我可不這麽認為!”
“好個聰明的年輕人!”
出奇的,龍仆並不否認,而僅僅隻是笑了笑,點了點頭。
“你承認了?”
淩雲奇道:
“那你留我下來,叫我出來,就為了將你學不會的無上龍脈武技傳給你?”
“這……”龍仆頓住了,解釋道:
“這老夫並不強求你!”龍仆的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似是很難抉擇一般。淩雲卻是笑著,看他還能耍什麽花招。
“無上龍脈你也看過了,裏麵的武技你也學過了,可是你應該知道,這武技,並不是誰想練都能練成的。老夫也不管你是怎麽練成的,隻是想告訴你,這無上龍脈上任何一個武技,幾億人裏麵都不會出現一個可以練成的人。”
淩雲心中一突,這麽恐怖?就在他還在驚訝之極,龍仆又繼續說道:
“就算是我,也是龍家家主,這個唯一一個龍家學成了無上龍脈的人,用他的那種‘勁氣’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所以我才能夠有這種榮幸修習這無上龍脈。”
“什麽?”淩雲當真是吃了一驚,這本無上龍脈放在龍家少說也有個十幾年了,這麽多年來,就隻有他龍家家主一個人學會了這上麵的武技?或者說,隻有他一個人能學會?
難怪,難怪那雲天一河他們就算是知道他們會無上龍脈,也認不出這無上龍脈上的招數,沒有修習過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看的懂這上麵招數的玄妙。
“很驚訝吧?能夠修習這本無上龍脈的人,都是萬中無一的奇才,不單單要根骨奇佳,慧根也一定要是天賦靈根……所以,你知道,就連我龍家家主,也學不會這最後的‘無雙’!”
“雖然老夫這一輩子都想要參透上麵的每一項武技,但卻無可奈何,老夫年以蹉跎,你總該知道,一個人在老年時,不論學什麽東西,都已經沒有辦法跟年輕人相比!”
“所以你自己沒辦法參透,就想要拉攏我加入你們龍家?”
“如果年輕人你願意的話,我龍家絕對歡迎,而且,給你的薪酬也絕對不會少於五百萬,年薪!怎麽樣?”
龍仆知道,自己是學不會那“無雙”了,就算學會,也永遠比不上這年輕人的萬分之一。換句話來說,他若是由了這樣一個潛力股無窮的高手保鏢,那又何愁龍家不興起?加以培養,假以時日,就是雲天老匹夫又能如何?
淩雲笑了笑:“多謝你的好意,可你總該知道我已經是別人的保鏢了吧?”
他指了指左婷,意思很明顯了,誰不願意給一個美女當保鏢,錢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
本來醒來的左婷,此時又暈了過去,也幸好她暈過去了,不然聽見人家要跟她搶保鏢,不知道她會是什麽表情。
“哦,這個就更好辦了!”龍仆以為他已經答應了,笑道:
“我隻需給她一個無法拒絕的價錢,讓她解除你們之間的勞務合同,想必,她不會跟錢過不去的?對不對?”
淩雲笑了,暗道:她這妮子要真的聽見了,還真是會跟錢過不去。
嘴上卻說道:
“如果你知道她是誰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麽說了!”
“恩?她是誰?”這一點龍仆還真沒想過,龍家和左家的仇怨結下時,左婷也許還沒出生,而左婷又是個不戀家的主,故而時常不在幽城,知道她是左家大小姐的真沒有幾個。
“淩先生,大小姐人呢?”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出現在門口,急促的口氣和腳步聲顯現出了他的緊張、焦急,這人年紀也不小,兩鬢已有白發,隻是身上的著裝和高檔的皮鞋,讓人看的出這中年男子的背景絕對不低。
下了車就過來的李叔,瞧見整個半島咖啡都已經亂七八糟、血流成河了,他怎麽能不驚?而平時他不能暴露淩雲的身份,自然不能稱他為淩中校。
“李叔,在這!您幫我抱好她!”
淩雲臉上不由得浮現出抱歉的表情,為自己沒有照顧好左婷而感到抱歉,李叔卻搖了搖頭:
“淩先生哪裏話,這裏這麽多人死傷,小姐卻安然無恙,難道不是淩先生的功勞?我怎麽能不謝你,反而怪你呢?”
李叔將左婷抱起,盯著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家女兒一般。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淩雲笑了笑,對著李叔說道。隨後,他轉過身,無謂的瞥了眼龍仆驚駭無比的表情,笑道:
“龍仆老先生,那無上龍脈想必你一定有複製的手抄本,原本的,我就不用歸還了罷?”
龍仆還想說什麽,隻能眨巴了一下眼睛,目送著淩雲、李叔、左婷三人絕塵而去。他能怎麽辦?難道他還能攔住他們,殺掉他們以絕後患?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無上龍脈本就隻是口訣和圖畫配合的武技,隻要有人能修煉,看不看真的都一樣。這既然是龍仆故意放出去的,他自己怎麽會沒有副本?也許,在淩雲手上的那本才是真的副本,真正的藍圖,還在龍家才對!
可龍仆真是想哭了,那李叔他怎麽會不認識,左家左青最信任的管家,他早該想到的,一般的人家,怎麽請的起淩雲這種身手的人,這下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日防夜防雲天家,卻沒想到讓左家撿了個大便宜。如今,場麵已經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了。
隻有上報給龍家家主龍午,雖然龍午很不想管這些事,但這麽個潛力股既然落到了對頭手裏,他肯定是吃也不香,睡也不香的了。
淩雲等人走後,起早如雷的龍仆,幾乎歇斯底裏。翻箱倒櫃般發泄著,也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皆被他甩了起來,手掌翻飛,一個個死人的屍體,就好像被切菜一般,整個半島咖啡,簡直已經成了血的天堂。
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雲天一河臉上,眼睛上也已滿是血珠,順著他清秀而又憤怒的臉上滑落。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甚至連爬都爬不動了。
嘴張開想說什麽,喉嚨卻被哽著什麽也說不出。
一個顫抖著的大個子爬了出來,是賀軍響,他雖然被嚇得夠嗆,但最少還能動能說。一場戰鬥下來,沒受什麽傷的也就隻有他了。
他顫巍巍的爬到已靜下來的龍仆麵前,指了指另一邊癱在地上還沒死的雲天一河:
“仆老,你……你也用不著發這麽大火,先冷靜一下吧,這家夥怎麽辦?”
本來還在黯然神傷的龍仆聽了這話,才緩緩將頭轉了過來,死氣一般的血紅雙眼盯的賀軍響直打抖。爾後,臉色變得極為恐怖。
“還用你來提醒……我?”
話到最後,已變成了怒吼狂嘯,賀軍響哪料到平時的掃地老頭龍仆,此刻怎麽會有這種在屍山血海中爬出來才有的煞氣。
“啊!!”
賀軍響被嚇得又一屁股坐回了地上,手可觸及的地方突然摸起來一隻斷手,又是驚呼一聲,趕忙將斷手甩掉,死命的將手上的血用衣服擦幹淨,哪知道卻是越擦越髒。
手中的血汙,沾染上了胸口,那三根被打折的肋骨上,纏著的幹淨繃帶,這時已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弄上去的血汙。
“哼!”
一直好脾氣對他的龍仆,這時卻用一種極其藐視的眼神,死盯著他。直讓他心頭發毛,好不容易站起了身子的賀軍響,慘烈的笑了一下,這笑比哭還難看。
龍仆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殺意,他能清晰的感覺的到。
“仆……仆老,你怎麽了?”
龍仆長嘯一聲,震的在他身邊剛爬起來的賀軍響又軟趴了下去,四周的外壁玻璃窗以及其他玻璃製品,都幾欲被震碎,就好像電影中那吼聲如雷震碎玻璃板的致命吸血鬼一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