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午不說,雲天一鶴倒還忘了,他想也許這是為了故意刁難雲天家,所以龍午才會那麽做,卻不知道這裏麵是有原因的。

老實說,這個叫淩雲的年輕人不是我們龍家的,你也許是誤會了。

“什麽!!”

龍午這話一出,坐在地上的雲天一鶴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指著地上的淩雲問道:

“他,他不是龍仆招來的麽,你們龍家能招到這樣的人才,老夫真是服了!”

“不是,當然不是!招?如果你能招到這樣的人才,我傾家蕩產,有多少要多少!”

龍午自嘲的一笑:

“可惜了這‘無上龍脈’,在我龍家辱沒了它,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人可以將其發揚光大,若他是我龍家的人還好,可惜他不是。”

“那他是……”

雲天一鶴疑惑的搖頭問道,既然龍午說不是,那麽龍午自己肯定知道,不然他也不會這麽和自己說。

雖然龍仆和飛羽衛的流風還在不死不休的打,傷勢倒也不是那麽嚴重,反倒像是在試探對方一般,雲天一鶴也就放心了下來,左右自己打不過龍午,索性就坐在地上跟他聊聊,既然他想告訴自己這些,那他就聽著好了。

“你肯定想不到。”

龍午的雙鬢之間雖然有些短寸的白發,但卻始終沒有旁邊的絡腮胡子多,他笑著,可那笑容卻沒有一點欣喜之意:

“這問題也就出在那女孩子身上。”

雲天一鶴心中打了個突,沒錯,這女孩子若真的隻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孩,她又怎麽敢在東島金皇夜總會這麽大張旗鼓的鬧。若她真是個平凡的女孩子,又怎麽會有這麽驚豔絕才的高手男朋友在身邊,難道……她是什麽世家的子女不成?可是隨後,一個不安的念頭在他心底悄悄出現。

龍午點點頭,帶著那若有似無的笑意點點頭,似乎是在自嘲,似乎是在感慨:

“我龍家辛辛苦苦鑽研了近百年的‘無上龍脈’,竟然被外人給學了個全,而且,外人竟然這麽有天賦,一學就會,可反觀我們龍家,張大嘴巴說人才濟濟,卻出不了一個‘無上龍脈’的高手。”

龍午苦笑一聲,接著說道:

“我龍家自詡隻有我龍家的血脈,隻有龍的直係傳人才能學得會這‘無上龍脈’,還嘲笑過你偷去也沒有用,畢竟你也沒有學會哪怕是一招。”

“可是現在……似乎是被打臉了!”

是,雲天一鶴絕不否認的點頭,他們雲天家當初也從上到下每個人都試過這種運氣的法門,雖然看的懂,但卻沒有一個人學得會。

似乎,他們也缺少了那種俗話所說的“打通了任督二脈”。

歎了口氣,壓抑不住心底的好奇心,雲天一鶴問道:

“說了半天,你還沒說那女孩子到底是什麽人。”

龍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盯著他的眼睛,冷冷的道:

“難道你就猜不出來?對我有威脅,對你也有威脅,而且還是在幽城出現,你還猜不出?”

雲天一鶴深深吸了口氣,盯著他的眼睛,又瞥了一眼遠處的左婷和淩雲,道:

“同為四大家族的左家和蠍家,蠍家的人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心慈手軟的人,難道,這妮子是左婷?左青的獨女,左家唯一的繼承人,那個經常外出不在幽城的大小姐?”

“答對!”

龍午肯定的點頭,卻沒有對雲天一鶴豎起大拇指,這種事,是個人仔細揣摩一番都能猜到。

壓下心中的震驚,雲天一鶴張大了嘴巴,又不甘心的瞥了一眼淩雲和左婷的方向:

“那你今天來,是為了讓老夫做出決定,是不是跟你同盟,先把這左家給滅掉?”

“是,也不是!”

龍午笑著點點頭:

“是的意思是說,我龍家的確想和你們雲天家聯盟,一起對付左家,甚至有可能要麵對那神秘的蠍家。不是的意思是,這淩雲,這個天縱之才,你不能殺他,我們要留著。”

“不行!!”

前一條,不可否認,雲天一鶴自己也想過這一點,如果左家瞬間強大到了這個地步,他們想不結盟對付,那麵臨的就是死亡、滅絕。別看左青現在都是在忙活白道的生意,黑道幾乎都不碰,可是四大家族的恩怨隻有他們的家主才知道,旁係甚至是嫡係的心腹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仇怨是有多深。

四個字,不死不休!

可是淩雲,他一定要他死,留著這家夥一刻,他都感覺到了危險。

雲天一鶴也不知道是被他打怕了還是因為人老了不敢再冒險,他仿佛感覺這個淩雲,比整個龍家甚至左家都要可怕,尤其是他骨子裏麵的那股倔強勁兒,還有他的天賦異稟,這都是要人命的東西。

“這樣的人,怎麽能留?”

“嗬嗬!”

輕輕的點起一根煙,龍午的臉上帶著笑意,瞧著已經將飛羽衛全都製伏隻剩下一個飛羽王流風在做困獸鬥的場景,以及龍仆那將流風全線壓製的情況,他笑了。

龍仆自己也覺得心驚肉跳,沒想到流風竟然比他老爹流川更厲害,對出雲三十六路回風舞腿法的掌握程度更勝一籌,如果不是龍午家主出關之後,將那“真無雙”原原本本的教了他一遍的話,恐怕他還真不是這小子的對手。

他想不歎老都不行,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可是很快,他還是借助了無雙將這小子給困住,再加上龍衛兄弟們的幫忙,流風已經在喘著粗氣即將乏力了。

瞧清楚了這些,龍午吐了一口煙圈,有著二十多年吸煙經驗的人,這種橢圓形的煙圈製造起來很容易不過,但那種純圓形的,難度卻是加重了很多,顯然龍午是個喜歡用“氣”控製著煙圈的人。此刻一個圓圓的煙圈在雲天一鶴的腦袋上空,靜靜的飄著,然後散去不見。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還需要我教你麽,雲天老兄!”

雲天一鶴歎了口氣:“好吧,你們想怎麽樣?”

“圈禁!”

龍午伸出一根手指:

“那個年輕人的實力超群你也看到了,不單單他本身抗打的幾乎到bt的程度,還學會了‘無上龍脈’裏的一些武技,正如你所說,這樣的人不殺留著就是禍害……”

“你想收了他?”

雲天一鶴微微愕然,他不是白癡,又怎麽看不出他們的意思。

“既然左家能請他這種人來,自然有些關係在幕後,他憑什麽被你們控製?”

“就憑他現在在我手上!”

龍午凜然一笑,揮揮手,龍仆和龍衛們皆在下一刻停手,飛羽衛死了三個,其他的傷痕累累不計其數,飛羽王流風滿身傷痕,一臉鐵青,顯然是吃了龍仆不少的虧。

反觀龍仆,優哉遊哉,舉步輕閑的走到了龍午的後麵

“停手!”

瞧見流風還想給龍仆還以顏色,卻被雲天一鶴親自攔下。

流風看著雲天一鶴:“家主!”

“不用說了!”

雲天一鶴神色凜然,他不用解釋什麽,流風隻得帶著一眾飛羽衛傷員們乘車而去。

龍午道:

“好,能屈能伸不愧是龍家家主!”

隨後他的臉色壓了下去

“以雲天家、龍家的淵源,收你點兒利息不算什麽吧?”

的確不算什麽,龍午沒殺他算是給足了麵子。

“哼!”

雲天一鶴仿佛根本不領情,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但那股強者的傲氣卻沒有流失。他看了眼淩雲和左婷的方向,登時臉色大變

“人呢?”

龍午、龍仆一回頭,後麵哪兒還有人在?

“不好!!”

雲天一鶴這才想到,如果說連龍午、龍仆此刻的實力都要忌憚,那他又憑什麽能將淩雲給打暈。

看來這淩雲早就發現有人在附近,所以就故意……

“好個奸詐的小子!”

“追,他跑不了多遠!”

龍午的身形一閃,就如同一顆爆射而出的子彈一般,躥了出去,雲天一鶴這才知道這家夥連真正的無雙也肯定已經學會,而且肯定也已經學習了其他的厲害武技,不然的話,又怎麽能在片刻之間就製伏自己。

“你們去那棟大樓的周圍包抄,量這小子也跑不了!”

龍午的眼睛裏滿是陰森的寒氣,盯著東島金皇夜總會前麵的那棟大樓,眼珠子轉了轉,他突然發現了一件東西,那是一條紅色的絲巾,也就隻有那種大世家有品位的女人,才會用這種絲巾。

他對著身後的龍仆做了一個手勢,爾後他從街道的兩旁饒了過去。

“淩雲,你,你沒事?”

左大小姐急的快要哭了,卻突然發現自己懷裏的人兒竟然可以動,不但可以動,還將她整個人給抱了起來,然後就是一陣猛跑。

今天他來是來拿東西的,卻沒料到因為和雲天一河的誤會,而使得差點小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沒事,快走!”

左大小姐收了收準備流淚的心,跟著他跑了起來,不過還是淩雲的速度快,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她已經可以聽到後麵有人追了上來。

黑夜不愧為最好的保護色,淩雲捂著左婷的嘴巴,貼在一棟建築最下麵的那堵牆上,仔細的聆聽著前麵所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