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一鶴諷刺道,他意思是這次來又要是一場空,這裏,怎麽可能會有人住。

他又一腳將桌子上麵的石台給踢翻,發出了哐當的響聲,他本來就不願意來,來了之後又是這樣的結果,他當然很不爽了。

可是就是這一腳,無心的一腳,卻踢出了個暗道來。

就連淩雲也頗為覺得奇怪,然後笑著在後麵拍了拍雲天一鶴的肩膀:

“幹得好,你立功了。”

然後他要給大家一個解釋,到底是從這黑漆漆的暗道裏麵進去,還是從這個宅子裏麵出去。

他笑道:

“這地方雖然全是灰,但顯然都是剛剛鋪上去的灰塵,你們可以摸摸看,若是有這麽一層厚的灰,又怎麽可能用手輕輕一捋就能出來這麽一大快?”

的確,所有人都怔住了,他們都開始示範,摸摸那些灰塵,果然如此,如果真是沉澱了很久的灰的話,應該是很難擦幹的,但如果是一兩個月,或者是幾天的灰塵,那是一眼都可以看的出來的。

淩雲又笑:

“他們讓我們看到死屍,讓我們知難而退,我們不退。他們讓我們看到這裏沒有人,讓我們無功而返,卻偏偏讓我們發現這個暗道。”

“如果真有一個暗道在這裏,會這麽容易就被雲天一鶴生氣的一腳給踢出來麽,如果是你,你信麽?

誰也不會相信,至少淩雲絕對不信。“

他一馬當先的進入了暗道,因為為了公平起見,他一定要第一個進去,他既不能讓龍午以身犯險,又不能讓一隻不樂意的雲天一鶴去,其他的兄弟就更不能進去了,若是真出了什麽事,他還真要怪罪自己了。

所以他自己進去最安全,有什麽事情發生,他也可以第一個最快最給力的將其破除。

裏麵黑漆漆的一片,但淩雲等人既然來了,什麽幹糧,什麽火把,什麽火機,什麽都要準備的齊全,不然他自己也不敢來這個地方,哪怕他的身手已經是這一隊人裏最強的存在,哪怕他帶了一隊槍手過來。

漆黑的洞又綿長又臭,可以說的上是惡臭,淩雲懷疑,這主人是不是有毛病,這明明是下水道,他卻偏偏要設立一個通道從自己的大廳可以進來。

可是他卻又想到,主人肯定有他的用意,自己在這裏瞎猜又有什麽用。

通道的盡頭又是一個綿長的管道,雲天一鶴幾乎受不了了,他本是一介家主,又是高高在上二十幾年的存在,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苦,而龍午想必也是一樣,可是龍午卻能忍受住,這一點,淩雲是比較佩服的。

“你焦躁個屁,閉嘴。”

淩雲冷冷的說了一句:

“看龍午有沒有像你一樣沒用,同為家主,你怎麽做的老頭子?而且你還比龍午大了十幾歲,你有點臉行麽?”

他不介意給雲天一鶴多一點打擊,這個老頭子就是存心欠罵,而且,他也不介意現在就將這老頭在這裏給解決掉。

“如果你不願意來的話,就早點說,我直接將你們雲天家給滅掉,一把火燒的沒有影子,無論是你的孫子還是你的孫女,我都一並殺死或者帶走任我玩弄,那都不是你所能決定的了的。”

淩雲冷笑一聲:

“不要你以為現在的身份還是雲天家高高在上的家主。”

“你現在,不過就是我的俘虜,我的奴隸而已,我對你客氣,你還喘上了是不是?”

淩雲冷笑著,這時候,雲天一鶴已經被嚇得冷汗直流,這一刻,他感覺全身都籠罩在了淩雲的攻擊範圍之內。

後麵,流風悄悄的拉了拉雲天一鶴的衣袖,示意他不要過於激動,忍一忍就好。

場麵的氣氛,一下子濃重了許多,雲天一鶴張大著嘴巴,臉色陰沉的點點頭,淩雲說的對,他完全可以將他直接滅掉,隻是因為給他這個麵子而已。而當初,淩雲也差點被他給殺掉,前者沒有幹掉自己,那已經是給足了麵子了。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麽?”

淩雲陰沉著臉,盯著他,略帶冰冷的問道。

“沒有了。”

長長的吐了口氣,雲天一鶴的老臉上那些陰霾一下子變得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疑雲和憂愁在上麵,也許是因為淩雲的話而擔憂,也許是因為這裏太過於臭和危險而擔憂,也許是兩者都有。

但那張蒼老的臉上,卻是布滿了蒼白陣陣,再怎麽說,他也已經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沒有問題,那就繼續走。前麵有點臭,如果怕弄髒鞋子弄髒衣服的,就小心點,如果不怕就直接走。”

淩雲當兵的時候,比這個還要惡臭的都經曆過,這些對來他說的確是不算什麽。他也覺得這些不算什麽,就是不知道其他的人怎麽樣。

看看其他人,衝鋒隊的兄弟們自然不必多說,都是劉衛國派給自己的精英,他們來這裏幫淩雲還算是休假了,否則的話,他們在西北軍區裏做的事,比這個還要累個十倍百倍。

而至於飛羽王流風所帶隊的飛羽衛們,他們也是硬漢,更不必多說什麽,尋常的困難任務,可都是他們接手的,並且也都可以順利的進行下去。

前麵依然是沒有人,淩雲也知道來這個破爛地下室,又怎麽可能會有人呢?就算有,那也許也不是活人了,而是冰涼涼的屍體。所以他早已時刻準備著看到一些讓人驚悚的場麵。

話不多說,淩雲以及一幹探險隊員們又到了頂頭,這裏由上而下的滴著水,整個下水道裏麵臭氣熏天。他們站著的地方,鞋子也早就已經濕透了,而且是那種惡臭的水。可他們站的地方還算是最幹淨的地方,因為在他們的右邊三米處,那裏有一條像是小溪一般的臭水溝,目測,都可以看的出那臭水溝才是真正的臭。

到了這裏,就連淩雲也沒辦法走了,他雖然武功厲害,但卻不能如挖掘機一樣拆卸掉這整個牆麵,使得他們可以走出去,這樣看來,他們也就隻能從這裏原路返回了。

很顯然,又是什麽都沒有發現,除了淩雲之外,就算雲天一鶴他們再怎麽失望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他們要跟著淩雲一起將蠍家的人給滅掉。

到現在為止,他雲天一鶴倒是有點不怕蠍家的人了,而是怕他們就這樣一直不出來。

龍午、淩雲,加上他自己,還有自己的飛羽衛,一個衝鋒隊都有衝鋒槍,這樣的陣容,就是我佛金身也要被射出個窟窿來。

“看來這群可惡的膽小鬼臭老鼠,又不肯出來了。”

淩雲歎了口氣,說實在的,他也在都市過了那麽久的安逸生活,來這麽臭的地方找人殺,還真是讓他也有點不習慣,而且更不習慣的是,這些家夥到現在還不見人影,這叫什麽意思呢這是?

“好了,辛苦了,罵了隔壁的,這些家夥就跟老鼠一樣,死都不肯出來,好像是在故意躲著咱們。”

淩雲怒道:

“真是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龍午輕笑道:

“也許他們就是不想出來,我想,這麽久他們都沒有加入到四大家族的爭鬥中去,我懷疑,那一次的毒藥事件也許他們蠍家都已經被滅絕幹淨了,也許留下來的,不過就隻是一些老弱病殘,根本就沒辦法戰鬥的人。瞧見我們這樣浩浩蕩蕩過來殺人,他們能不躲開麽?”

龍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我想,他們應該是長相也很難看了現在,我們見著了他們,肯定會痛下殺手,所以他們索性就躲起來的好。”

淩雲搖了搖頭,他並不同意龍午的說法,雖然他說的有道理,但這並不符合現在的情況。

他笑著搖搖頭:

“龍午你說的有道理,但卻沒有考慮到兩件事。”

“那兩件?”

“第一件事,我們過來的時候,那些血紅的土地下麵出來一個人,雲天一鶴一腳踩中一個屍體,血紅色的屍體,明顯是死了不到一天的屍體,這怎麽解釋?他們不是高手,也已經退出了江湖也不敢管我們的事了,那他們殺人是怎麽回事?我可以看得出,那人是被迫被殺死,而不是自己死的。再說了,我們剛來他就死,這件事是不是太巧了一點?”

龍午怔住了,不得不說,淩雲說的很有道理,至少比他考慮的全麵多了:

“是我的疏忽,我想錯了。嗬,還是你想的周到。”

“ 不對,我想的也不周到,不然的話,也不會被人家騙在這裏打圈圈了。”

淩雲苦笑:

“ 這第二點就是,為什麽他雲天一鶴隨隨便便在那個大宅子裏一腳,就能踢出一個暗道來?而且這暗道還是通向這下水道的,他們就不怕我們發現,不怕我們懷疑他們麽?他們越這樣做,我們就越不會離開,越想要發現他們到底去了那裏,越想看到他們並且殺掉他們。”

所以,他們不可能是蠍家剩下的後裔,如果他們真的隻是最後剩下的可憐人,那我淩雲可是不會下手,我會直接走人。

雲天一鶴從淩雲的話裏麵聽出了一點意思,那就是……他淩雲也是看著自己是雲天家最後的後裔了,所以才不好下手麽?他是可憐自己麽?他的心中,一股恨意慢慢的升騰而起。

可就在他們彼此之間猜忌的時候,一道冷嘲自他們的身後響起,旋即,冰冷的巴掌拍響聲,又再次自這人的手中響起。

“好,推論的好,不愧是能將雲天家和龍家家主給收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