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一人鑲著金牙,一人赤著花臂,俱是賊眉鼠眼,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金牙進門後毫不客氣地打量陳韞的房間,掃過一牆的書時麵露不屑,看到被天雷劈塌下半邊的窗台,才哎呦一聲:

“怎麽?我們的小陳爺落魄到這種地步?住危房啊?你看看,房間塌了都沒錢收拾。”

花臂也大笑起來:“玉麵狐,有好日子你不過,非要跟六爺散夥,這不是自……自……”

他一時想不起來「自討苦吃」怎麽說,隻好道:“自己找屎吃嗎?!”

陳韞原本背對著他們,沉默不語。

等花臂話音剛落,陳韞卻忽然暴起,拿起玻璃杯往桌上狠狠一摔,隻聽「碰」得一聲巨響,空中瞬間濺起無數鋒利碎片,將兩人嚇了一跳。

下一刻,兩人已經同時嘴上一熱,唇上傳來一陣劇痛,捂住嘴才發現流了滿手鮮血,玻璃片竟然險些將他們下半張臉生生割開!

金牙和花臂駭然。

這是怎麽做到的?!

陳韞轉過身,指間還夾著一塊閃著寒光的碎片。

他眼中滿是暴戾和冷酷,宛如隨時可以動手殺人。

那是封不對等人從來沒有見識過的,屬於「玉麵狐」的神情。

陳韞倚著桌子邊緣,漫不經心道:“滾出去。”

“有事讓六指來跟我談。再說話,”陳韞冷笑道:“我讓你們嚐嚐玻璃渣子拌屎。”

金牙和花臂不禁退後一步,後背已經滿是冷汗。

他們早聽說過陳韞這個人喜怒無常,心狠手辣,是個十四歲就敢殺繼父,逼死親媽的狠人,能深受六指寵愛,可不是僅僅是因為長得漂亮。

“哎,脾氣還是那麽大。”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金牙和花臂捂著嘴,低著頭讓開。

一個穿著昂貴西裝,手串佛珠,四十歲左右,長相陰鷙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右手赫然長著六根指頭,顯得極其怪異,但他卻不僅不遮掩,反而戴了一枚玉戒指以格外誇耀。

他身後,兩個黑衣保鏢跟著進來了。

其中一人被陳韞一眼認出,正是飛機上錄音帶裏說話的人。

那人與陳韞對上,立刻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六指看了陳韞幾眼,放緩語氣道:“電話號碼改了,怎麽銀行賬戶都換了?連打給你的錢也不要啦?”

陳韞冷淡道:“找我做什麽?欠你的錢不僅還完,還綽綽有餘了吧?”

當年陳韞被六指的手下上門要債,潑油漆,堵學校,鬧醫院的時候,六指還隻是個s省一個小小放高利貸的地頭蛇,是陳韞幫他一路打通東南亞的地下市場,才讓他有足夠的人脈資金洗白,搖身變成現在身價上億的陸老板。

當初說好的還清錢就一拍兩散,現在又找上門,陳韞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