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銅鏡!”慕雨柔嘶聲吼道。

珍珠連忙跑著去拿銅鏡,因為太緊張,跑的時候甚至還摔了個趔趄,但是絲毫不敢耽誤,連忙拿了銅鏡回來,遞給慕雨柔。

慕雨柔手指顫抖著觸上自己的臉,一條食指長的傷口,從她的瓊鼻邊延伸至鬢角,在她潔白無瑕的臉上,更加鮮紅得嚇人。

珍珠嚇得渾身顫抖,對外麵大喊:“來……來人!快找大夫!快去!”

門口的婢女們忙領命下去,卻差點迎麵碰上了聞訊趕來的慕書遠。

她們來不及告罪,就急急地往外麵跑去了。

慕書遠也無暇追究,三步並作兩步的進了寢房,撲麵而來的震撼就是被砸得麵目全非的房間,怒道:“發生什麽了?”

“老爺!”珍珠和幾個婢女給他行禮。

慕書遠這才發現慕雨柔拿著銅鏡,定下心神一看,竟見慕雨柔的右臉上有一條長長的血痕。

他眼前一黑,強行掩蓋住自己的慌張,來到慕雨柔身旁,將那血痕看的更加清楚,聲音帶著顫抖:“柔兒,你這是怎麽了?”

“啊!”甄玉琴的一聲尖利的嘶吼,把慕書遠的視線吸引過去。

慕書遠這才看見幾個婢女們壓製的人,正是他的朝中密友甄尚書的女兒。

而此刻她哪裏還有半分名門貴女的姿態,頭發妝容淩亂,一雙手被鮮血染紅,在空中胡亂地抓著,嘴裏還在嘶吼著什麽。

儼然是一副打架處了下風的市井潑婦之貌。

見此情境,饒是見過大世麵的慕丞相,也是腳下虛晃一步,差點摔倒在地。

所幸身後的小廝眼疾手快地將他扶住。

慕書遠借著小廝的力站穩,對著珍珠吼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珍珠嚇得跪倒在地:“老爺,奴……奴婢也不知道啊,剛才小姐讓我們把皇後娘娘賞賜的東西搬進來,讓甄小姐挑選,誰……誰知甄小姐突然發瘋,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

慕書遠瞪著眼睛:“怎……”

“大夫來了!”門口的婢女喊道,打斷了慕書遠的話。

隨後是淩亂的腳步聲,隨後兩個渾身是汗的大夫跑進來。

一直拿著銅鏡,呆在一旁的慕雨柔回過神來,對著兩個大夫吼道:“快!快給我看!快點看我的臉!”

她嘶吼著,完全忘記了平日裏偽裝的端方淑女形象,絕美的臉猙獰無比,加上她臉上那道長長的血痕,讓很多膽小的婢女嚇得腿軟。

兩個大夫本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呆愣,又被她一吼,哪裏還敢耽擱,趕緊來到慕雨柔麵前,仔細查看她的傷。

慕雨柔身體顫抖著,眼睛卻瞪得極大,看著兩個大夫。

大夫頂著這壓力,快速的查看,終於得出結論,相視一眼,一人顫顫巍巍的開口道:“隻是小傷,用點外敷的金瘡藥,再細心嗬護幾日就會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