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夕芷蹲在欄杆內側,一動都不動,她發誓,活了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
不知過了多久,慕夕芷聽著周邊依舊如常的沙沙的風聲,感覺似乎沒有什麽異樣,這才略微起身,把頭探出欄杆。
卻見那遠處已經空無一人,甚至連侍衛都已不見。
她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緩緩站起來,看來秦北夜已經走了。
不對!
慕夕芷猛地站直身子,她剛才這麽緊張幹什麽?!
她這是在她自己的院子裏,喝著自己的茶,看著自己的……不對,看著誰都可以看的風景,不小心看見了秦北夜而已。
怎麽就被秦北夜一個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看沒看到她的眼神嚇得躲了起來?
慕夕芷有些無語,她這穿越一回,當真是越活越活去了,真是愈發沒有出息了!
寢殿內
映月正在為慕夕芷鋪床,卻見慕夕芷快步走進來,臉上的表情還有些氣衝衝地。
映月甚為不解,小姐不管碰上什麽人,哪怕陰狠如王氏慕雨柔之流的,從來都是淡定自若,隨意動作便將她們收拾的妥妥帖帖的。
怎的獨自在樓上吹了會兒風,就吹了一肚子氣回來了?
她來到慕夕芷身邊,眼睜睜看著慕夕芷接連灌了兩杯茶下去:“小姐,你怎麽了?”
映月關切的聲音,讓慕夕芷從氣憤中回過神來。
她把杯子放下,緩了口氣,調整了情緒,語氣平靜道:“無事,你先下去吧。”
映月點點頭,慕夕芷不說,她也不好追問,行禮後準備出去。
“等下,”慕夕芷叫住她,問道:“殿下這兩天不在府中嗎?”
雖愣於慕夕芷話題變化之快,映月仍立即回道:“小姐您忘了?那日宮宴後,殿下被委了職務,這幾日早起都去上朝,可能朝中公務繁忙,不太在府中待著,晚上才會回來。”
原來是這樣。
經映月提醒,慕夕芷這才想起來,那日宮宴之上,秦北夜被政帝安排了職務,他回京這麽久,以戰場受傷靜養的名義,一直賦閑在家。
從昨日才開始重新上朝。
宮宴那晚,她把秦北夜按在馬車上強行套上大氅的事情,她一直後怕著,倒讓她把秦北夜要上朝這事給忘了。
這兩天又忙著教訓甄玉琴和新店開張的事情,她就完全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
這樣想來,若不是甄玉琴給她下的藥過於強勁,她又怎會如此衝動,直接把秦北夜按到在軟墊上,強迫他穿上大氅。
也不會讓她這兩日因為避著秦北夜,一直不敢在王府待著。
更不會在剛才那麽沒出息地被秦北夜一個眼神嚇得躲起來,蹲在欄杆之後。
慕夕芷突然覺得,她很想再收拾甄玉琴一頓。
映月看著慕夕芷變了又變的神色,擔心道:“小姐,你沒事吧?”
慕夕芷回過神來,擠出一抹笑容:“沒事,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映月看著慕夕芷的笑臉,心裏雖疑惑,還是乖乖的退下了。
慕夕芷的手指在茶杯邊緣摩挲著,眼睛盯著杯中漂浮的茶葉,不知在想些什麽。
……
慕雨柔和甄玉琴,一個是即將與太子完婚的準太子妃,一個是皇後的親外甥女,兩人鬧出這樣沸沸揚揚的傳聞,大大折辱了皇室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