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霓裳館距離茗香尋很近,慕夕芷特意觀察過,從茗香尋的三樓,便可以將這邊開張的景況一覽無餘。

但是茗香尋的上樓規矩擺在那裏,四樓隻有皇室貴族可上,慕夕芷思慮再三,決定使用她夜王妃的身份,占個便宜。

所以她將霓裳館的事情安排好以後,回了王府,從府裏動身去茗香尋。

映月早就已經按照慕夕芷的吩咐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待慕夕芷換了裝束,便乘著馬車出了門。

巳時一刻,兩人到達茗香尋。

此刻樓裏大廳已是座無虛席,下首的人,正如癡如醉地聽著台上的說書先生講書。

說書先生正滔滔不絕,餘光卻見到了慕夕芷進來,不由得愣了一下。

京城沒有人不認識慕夕芷,不是她太有名氣,而是那臉上的鮮紅胎記,讓人不認出她都難。

大廳眾人順著說書先生的視線回頭看向門外,剛好見到慕夕芷帶著映月走進來。

慕夕芷外罩一件寬大的月白色披風,掩了裏麵的衣服,披風領口的白色絨毛攏在她的下巴處,把她原本就隻有巴掌大的臉襯得更加小巧。

她自門外逆光走來,陽光落在她的身後,將她臉上那的鮮紅胎記的存在削弱了許多。

慕夕芷昨日便派人在這邊定了臨街的雅間,門口接客的小二見了映月示意給他的夜王妃玉令,初有些呆愣,但反應極快,躬身恭敬地請慕夕芷上樓。

慕夕芷嘴角勾著一抹淺笑,對著小二輕輕點頭,跟著他上樓。

直到慕夕芷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廳裏的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小聲地議論起來。

“適才那是夜王妃?原來的那個草包慕大小姐?”

“好像是吧,剛才她身邊的侍女不是拿了王妃玉令出來嗎?”

“肯定是她沒錯,那臉上的胎記不就是她的標誌嗎?”

“天哪,我倒是差點忽略了她臉上的胎記,被她的氣質震撼了。”

“是啊是啊,我怎麽感覺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我記得我半年前在街上見到她的時候,她還臉上還塗著厚厚的脂粉,特別難看。”

“哎,她今日好像完全沒有上妝,雖然臉上的胎記還是難看,但是倒也沒有那麽慘不忍睹。”

“是啊,原來慕大小姐不那麽濃妝豔抹時,竟然美了許多。”

“……”

下麵細細碎碎的討論聲清晰無比地落在慕夕芷的耳中,她麵色未變,嘴角始終勾著一抹得體的笑意,人已經到了三樓。

隨意點了茶點,慕夕芷揮退了小二,寬敞而精致的雅間中,隻剩她和映月兩人。

“不愧是茗香尋。”慕夕芷淡淡將雅間打量了一圈後,對映月道。

映月點點頭,激動地四下細看,她是第一次到茗香尋來,此前隻知其盛名,卻沒有機會親身來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