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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慕夕芷預料的相差無幾,不過三天,她就收到了張至易派人私下送來的信,拿到信的時候,她正在隱月洲的書房中繪製著霓裳館下月新品的繡花圖案。

映月拿著信封進來,遞給慕夕芷,道:“小姐,這是張侍郎的派人送來的信。”

慕夕芷點了點頭,接過信封。

從裏麵取出一張折疊得極為平整的紙,慕夕芷將信展開,工整秀拔的字映入眼簾:“至易選擇相信王妃,還請王妃幫忙,千言萬語,唯有感謝。”

慕夕芷將信紙按照折痕的位置疊回去,嘴角微微勾起,張至易做了一個正確無比的決定。

她對一旁的安靜站著的映月道:“映月,幫我從櫃子上拿幾張信紙過來。”

“是。”映月旋身過去,將信紙拿過來。

慕夕芷把桌上的稿紙移到一旁,空出位置來,又拿過一旁小楷毫筆。

映月將信紙在桌麵上放好,用鎮紙壓平整,拿起一旁的墨塊,替慕夕芷磨墨。

慕夕芷提著筆,在硯中輕點,略加思索,這才下筆,精美的簪花小楷落於筆下。

最近她的字進步更大了,就連柳太傅也親口誇獎過。

慕夕芷筆下動作很快,不過片刻,一封信便已寫好。

她細致地將信紙疊好,放入一旁的信封中,這才交給映月:“今晚亥時三刻,你親自替我進宮一趟,一定親手送到洛溪公主手中。”

映月立刻雙手接過,應道:“是,映月明白。”

將信妥善收好,映月又道:“小姐,映月剛才進來的時候,恰好管家來送口信,說是胡綺夢請您明日去茗香尋喝茶。”

胡綺夢?

這距她那日下水去救錢姿,已經快過去七日了。

現在來邀她,多半是胡綺夢在家這幾日終於接受了她會醫術的事實。

然後苦思冥想編了一套致歉的話術,等著用在她身上。

慕夕芷眉眼微挑:“不去,就說我那日落水後得了風寒,至今還未愈。”

“是,映月這就去。”映月笑著應道,就知道小姐肯定不會去的。

胡綺夢那樣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是小姐最討厭的。

映月轉身出去了。

慕夕芷看了看書桌一旁的稿紙,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踱步到窗前。

已經略微西斜的陽光,透過低矮的窗戶落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

慕夕芷仰頭看向天空,春日的天空仿若洗過一般,隻有淺淺的幾片雲隨著微風緩慢地移動著。

慕夕芷有些無奈,看來這還得幾日才有可能下雨。

她拿到的祛除臉上的胎記藥方,除了那幾味藥之外,還需要有無根水做藥引。

慕夕芷原本打算拿到了赤芨子之後,再取新鮮的無根水,可這幾天一直沒有下雨,她也隻能將計劃推遲了。

她的手指撫上胎記的位置,因為毒素的原因,每到月末,這胎記總會隱隱發熱,雖然不是特別難受,但也挺讓人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