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嬋愣愣地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許久之後,才道:“哥哥,北夜哥哥是不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很累啊?”

那次在瓊州後,袁思嬋已經從袁承安那裏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更知道了自己身上所承擔的血海深仇。

她更知道,為了報仇,她的哥哥,北夜哥哥,還有很多人,都在精心謀劃著,盡力做著一些事。

袁承安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目光直視她純淨的眼睛:“哥哥也不知道殿下累不累,但是有些事情,是我們必須要做的。”

……

出了袁家,秦北夜所要去的地方是他所管轄的軍營,韓如風的身份顯然不適合過去,兩人在京城某處便分開了。

韓如風身影幾閃,從密道回到了茗香尋的雅間之中,稍稍整理了衣服,就下樓,坐著來時的樸素馬車回府,並沒有認出大廳裏易容之後的慕夕芷。

韓如風前腳剛出了門,慕夕芷後腳便招來了樓內的小二結賬,帶著映月隨意逛了逛街市,回了府。

人剛進了寢殿換了衣服。

寒赤便匆匆趕來。

先一步更衣完畢的映月自後殿出來,見寒赤神色略微慌亂,問道:“赤侍衛,你這是?”

寒赤揮退了引路的侍女,問道:“王妃可在殿中?”

映月點了點頭:“是。”

寒赤請求道:“勞煩帶我過去,我有事要跟王妃說。”

“隨我來。”映月雖然不知道寒赤如此焦急是為了什麽,卻知道此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便先替寒赤引路。

兩人快步來到寢殿之外,映月叩門:“小姐,赤侍衛求見。”

慕夕芷剛端起茶杯,聞聲,應道:“進來吧。”

映月連忙推開門,帶著寒赤進去。

“何事?”慕夕芷問道。

寒赤拱手回道:“京郊大營出了問題,許多將士們今日午後都腹痛不止,臉色蒼白,但是唇色卻泛著紫色,殿下懷疑是中毒所致,想請王妃過去查探一二。”

聽完,慕夕芷二話不說,放下茶杯:“好,現在就走吧。”

“是。”寒赤站直身子,跟著慕夕芷往外走。

映月亦快步跟著他們兩人走。

慕夕芷突然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問道:“京郊大營離這裏多遠?”

寒赤回道:“馬車約需一個時辰。”

慕夕芷點點頭:“你去馬廄選幾匹馬,我和你一同騎馬去。”

“是,王妃。”寒赤應了,領命下去了。

慕夕芷回過身來,對映月道:“我記得我有一套騎服,快幫我找出來。”

“是。”映月匆忙去了。

慕夕芷站在原地,將已經梳好的精致發髻拆了,盤了個簡單利落的發髻,又將戴好的耳飾取下,把身上累贅繁複的衣服脫下,隻剩下中衣。

映月也恰好從櫃子的最底部翻出了那件一直未穿的騎服,這還是慕夕芷被賜婚後,宮中賞賜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