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守著的侍衛眼尖,立刻認出了那兩人,轉身對著這邊大喊道:“公主回來了!張侍郎也回來了!”

政帝猛地站起身,下方的眾人也跟著紛紛站起身子,一個個都探長了脖子,看向入口的方向。

隻見一匹馬速度不快地進來。

待那馬走到近前,眾人這才看清,洛溪倒在張至易的懷中,眼睛緊閉,似是暈倒了,身上還穿著張至易的衣服!

侍女連忙上去扶著洛溪,張至易這才能夠下來,下馬後,侍女七手八腳地反而沒能抱洛溪下來。

隻是勉強扶著她柔軟的身子。

而一旁圍著的侍衛都是男人,並不敢碰公主的千金貴體。

張至易落地站穩後,看見幾個侍女的動作,又扭頭看了看台上眾人,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伸手將洛溪抱下來。

慕夕芷看著洛溪像是人事不省,眼底閃過一抹幾不可察的緊張,原本的計劃隻是讓她腳脫臼,怎會昏迷過去呢?

而她的緊張落在秦北夜的眼中,成了她緊張張至易的樣子。

秦北夜手微微動了動,菲薄的嘴唇緊緊抿在一起,身側都散發著冷氣。

可惜慕夕芷的注意力都在下首兩人身上,沒有注意到秦北夜的情緒波動。

隻有站在秦北夜身側的內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怎麽感覺這天更冷了?

張至易將洛溪放在侍衛們快速移過來的軟墊上,一直在旁的太醫立刻上來診脈。

政帝皇後等人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側,看著太醫給洛溪診脈。

其他人同樣下了高台,站在遠處看著,柳太傅牽著慕之恒站在群臣的最前麵。

隻見政帝問張至易道:“發生了何事?”

張至易原本整潔幹淨的衣服現下淩亂不已,沾染著地麵的塵土,原本一絲不苟的發冠也微微鬆動,甚至有幾縷碎發垂於臉側。

他一撩衣袍,在地上跪下:“微臣請皇上賜臣死罪。”

政帝略微驚訝,張至易雖然年輕,但是向來一舉一動都是秦儀國年輕一代的表率,此刻竟做如此動作,政帝問道:“張侍郎何出此言?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微臣有罪,”張至易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這才直起身子,說道:“今日微臣在林中狩獵,聽到第一次鼓聲,原本已經打算折返,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心下疑惑,隨即駕馬前往。”

“不過幾步之外,微臣找到聲音來源,見到洛溪公主自馬上摔下,因為位置恰好在一斜坡,公主滾下斜坡,微臣救駕不及,公主摔下後,被一塊石頭攔住,一個不慎,腳腕脫臼。”

“微臣趕到時,公主已經疼得臉色蒼白,渾身冒汗,微臣愚笨,不懂醫術,四下求告無門,還未想出辦法,公主卻因為劇痛暈過去,微臣無法,隻能將公主抱上馬,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