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她多留了個心眼,特意繞著浴池看了一圈,確認裏麵沒有人,這才脫了衣服鞋襪,下了浴池。

溫熱的水包裹著她的身子,為她驅散了趕路幾日帶來的疲累。

慕夕芷忍不住眯著眼睛喟歎了一聲,手臂伸展之時,碰到了浴池的石壁。

她的眼睛猛然睜開,突然想到剛才在隔壁浴室,好像隻看見了秦北夜一個人,並沒有其他姑娘。

慕夕芷忍不住抬起手來,給了自己一個爆栗,她的腦子裏剛才都在想什麽呢?

秦北夜潔癖那麽重,怎麽可能會碰這種地方的,不知道伺候過多少男人的女人。

不對,他就不會碰女人!

慕夕芷暗自肯定道。

她簡直要被自己蠢哭了,剛才那個胡思亂想,導致走錯浴池,還將秦北夜看光的女人,到底是哪個蠢貨。

隔壁,秦北夜已經自池中起了身,他麵無表情地踏著石階上岸,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擱在一旁的寢衣,穿著妥當,隨即套上披風,將身體全然裹在裏麵。

明明隻是寢衣和披風加身,卻硬是被他裹出了一絲禁欲的味道。

他原本紅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已經恢複如常,白得仿若最上等的玉石。

推門出來,外麵的走道空無一人。

秦北夜看著隔壁“清雅”木牌下的木門,抿著嘴唇,不語。

幾瞬之後,他收回視線,邁步朝外走去。

走出兩步,腳卻踩到了一個東西。

秦北夜垂眸看去。

隻見一條潔白的布條正團在地上,已經被地上的水汽暈染濕了,加之他剛才那一腳,更是染上了泥汙。

秦北夜定定地看了幾息,卻也沒有分辨出這是何物。

秦北夜側頭看一眼身後緊閉的木門。

此處隻有他和慕夕芷兩人來過,他很確定過來的時候,路上並沒有這個寬布條。

下一秒,秦北夜彎下腰,用幹淨無比的手指,將地上髒汙的布條撿了起來。

若是此刻寒赤寒索站在這裏,保不齊已經站不穩了,這事情換做別人還正常,可是落在他們殿下身上,那就是驚世駭俗了。

誰不知道,他們殿下平生最不喜歡髒汙的東西,別說是主動伸手去碰了,就是不小心染上,他也絕對要立刻換件衣服。

所幸此刻除了秦北夜,再沒有第二個活物在這條回廊中。

秦北夜將布條撿起,隨即站直身子,他麵無表情地將那條布條放在“清雅”木門的把手上。

繼而邁步離開。

穿過長長的回廊,他行至後院入口處,高大的身影目不斜視經過那一個個身材曼妙的女子旁邊,仿若她們根本不存在。

而那幾個女子也學乖了,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低著頭,不敢亂看。

恰好寒赤和寒索兩人端著木盆過來,他們遠遠看見這幅場景,一副理所應當,他們殿下的風姿,豈是這等庸脂俗粉可以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