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油膩的樣子,讓人看了隻欲作嘔。

可他卻渾然不覺,肥胖醜陋的臉上帶著愜意的笑容。

院外頭匆匆忙忙走了一個瘦小的男人進來,他留著一小撮山羊胡子,還不長,隻到下巴末尾。

一張薄薄的嘴鑲嵌在尖瘦的下巴上,顯出一臉的小人刻薄相,尤其是那雙眼睛,更是閃著算計。

他一條腿剛邁進大堂的門,便看見了裏麵這番奢靡的景象,更是將那陳文參享受的表情全然收入眼底。

男人表情快速閃過一抹厭惡,但是在另一條腿邁進門的時候,他快速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諂媚。

“哎喲,陳大人這裏可實在是太涼快了,”男人聲音中帶著誇張的討好:“隻有我們陳大人才配享受這樣舒服的地方。”

陳文參將微眯的眼睛睜開,在一旁婢女的柔荑攙扶下抬起上身,看見的便是高助討好的嘴臉。

他一笑,又眯了眼睛,舒舒服服地躺了回去:“高大人,你來的正好,本官這裏新到了些甜瓜,你也來吃些吧。”

那瘦弱男人名喚高助,是南州下轄的長化縣的知縣。

而這次疫症,也正是從長化縣裏最先爆發的。

高助聞言,笑的一臉燦爛,看著被幾個嬌媚女子一同伺候的陳文參,道:“陳大人這裏的東西自然都是最好的,下官哪裏配吃啊?”

陳文參沒有說話,揚起的嘴唇彰顯著他的好心情,他很享受高助的吹捧。

在他心裏,這高助就是個慫包、廢物,但是那張嘴倒是個機靈的,經常都能講些話,逗他樂。

果然,這慫包跪在他身旁,替他捶起了腿,張嘴低著聲音說話:“陳大人,夜王殿下一行人已經帶了均州了,最多三日也能到了我們這裏,現在該怎麽辦啊?”

陳文參聽見高助這慫的不行的語氣,心下十分不屑,眼睛都沒有睜開,道:“有什麽好怕的?我們不是一直讓人盯著他?”

高助看著陳文參這幅悠然自得的樣子,心裏嫉恨地要死,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盡心盡力地替他捶著腿。

但語氣裏的害怕卻不是裝的,他道:“下官也不想怕,可是這夜王殿下是戰神啊,他過來,要是查出了什麽,我們怎麽辦啊?”

聞言,陳文參猛然睜開了眼睛,表情不屑到了極點,還帶著對高助長他人誌氣的憤怒:“怕什麽?!哪有人出門查案還帶著婆娘的?我看這夜王,根本就不是什麽戰神,就是個沒用的男人!”

高助直麵陳文參的怒氣,腥臭的口水噴了一臉,他忍不住緊了緊拳頭,可麵上卻一絲都沒有露出來。

而是將捶腿的頻率加快了點,臉上的表情更加諂媚:“陳大人不要生氣,下官失言了。”

陳文參這才稍稍減了那怒氣,隻是依舊沒個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