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麵前冷峻無匹的臉,有些疑惑,他不是走了嗎?
秦北夜卻低頭看她微微抬起的腳,問道:“你腳崴了?”
“啊?沒有沒有,”慕夕芷忙道:“隻是剛剛蹲久了,有點麻。”
她說罷,把好轉了大半,隻剩略微麻意的腳放下,隨即道:“已經好了,我們走吧。”
秦北夜看一眼她的腳,薄唇抿了抿,沒有再問,隻是道:“你先行。”
慕夕芷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秦北夜這人,從來不都是行在前頭嗎?
但她沒有多猜,道了一句:“好。”
隨後便一個飛身,朝客棧的方向而去。
秦北夜麵無表情地跟在慕夕芷的身後,視線落在她的腳上,深邃的眼底略帶暗色。
慕夕芷的腳還有些略微的麻意,因而她在屋脊上借力時,用的都是右腳,左腳多少還是有點不靈便,隻是不甚明顯。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客棧房中,沒有驚動任何人。
為了不因為隊伍過大而引起別人的注意,寒赤等人以及從周邊調遣過來的暗衛,已經秘密進城,安置在了附近的另一個客棧。
亥時一刻,街上還有些行人走來走去,販夫走卒們也還沒有收了攤子,正賣力地吆喝著,希望能在今日最後再賣些東西出去。
甚至客棧樓下還有沒有幾個人正喝著酒談天說地,一派祥和的氣氛。
慕夕芷湊到房間的門邊,檢查了一下外麵的情況,確定沒有人偷聽後,這才繞過屏風,回到桌旁。
秦北夜坐在凳子上,微垂著眉眼,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在鬆著他手上的束帶,慕夕芷隻敢草草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她不但是個顏控,還是個十足十的手控,她怕自己再看,又盯著人家發呆了。
慕夕芷喝了一杯茶,掩蓋自己臉上的不自然,隨即清了清嗓子,道:“殿下,這長化縣的知縣果然和南州知州狼狽為奸。”
“嗯,”秦北夜冷聲應道,又思及剛才聽到的話,問慕夕芷道:“‘刺鎮’這一藥,很罕見?”
慕夕芷搖搖頭:“倒也不罕見,是一味很普通的藥。”
她表情嚴肅:“但是我猜測,他們兩個能將賺錢的法子全部押寶在這味藥上,下麵的疫症患者,絕對比我們想象得多。”
秦北夜垂眸略微思索,突然抬頭向虛空一句:“來人。”
“殿下。”寒赤寒索現身,單膝跪著拱手道。
他們一直候在暗處,就等秦北夜的召喚。
秦北夜看向他們:“消息打探如何?”
寒索回道:“長化縣人已經全部染病,另外的幾個村鎮還在排查,目前已經知道長化縣旁的白蓮鎮、山石村等疫症嚴重,已知死亡人數在六千餘。”
慕夕芷的瞳孔微縮。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乍聞已經有這麽多人死了,她還是難免訝異與憤怒。
一旁的秦北夜氣極反笑:“很好。”
他聲音冷得不像話:“給本王好好看著陳文參兩人!”
“是。”寒赤寒索聞得主子的怒意,連忙低著頭應道。
慕夕芷乍然想到一事,問隱衛道:“現在跟著我們明麵上隊伍的,有哪幾派人?”
寒赤應道:“回王妃,皇上、皇後、太子、太子妃都派了人跟蹤,但是目前還沒有動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