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慕夕芷起了個大早,將衣物穿戴好,又易容成了昨日的模樣,帶上白紗鬥笠,這才帶著那塊“百”令牌出了門。

嶺南地區炎熱,清晨的陽光就已經帶了熱氣,落在身上,暖烘烘的。

慕夕芷不禁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掩在鬥笠之下的嘴角,勾出一個愜意的弧度。

行至一個剛剛擺出來的小攤旁,慕夕芷笑著詢問了兩句,便快步朝著那人所指的方向而去。

不過一刻鍾,她便看見了那塊黑底金字的招牌“百草堂”。

和她手上的這塊令牌如出一轍。

慕夕芷定定地看了數秒,始終不能理解,為什麽花亦邪那麽招搖的一個人,他名下的百草堂倒是低調到了極致。

幾秒之後,慕夕芷收回了視線,邁步進了堂內。

隻是她沒有注意到,不遠的一個暗角中,一雙深邃清冷的眸子正盯著她的背影。

百草堂內,幾個年輕的夥計正在做著灑掃的工作,看見慕夕芷進來,一人迎上來道:“這位公子,是來抓藥?”

慕夕芷未答,卻伸手將袖中的令牌拿出:“我找你們掌櫃的。”

令牌清晰無比地落入那幾個夥計眼中,問話的夥計立刻拱手,恭敬道:“公子請稍候,小的這就去找掌櫃的。”

慕夕芷微微頷首,在堂中站定。

不多時,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看見慕夕芷,立刻上來拱手行禮,恭敬道:“公子。”

“嗯,”慕夕芷隔著白紗,點點頭:“借一步說話。”

“是,請。”掌櫃的立刻直起身來,請她進去。

夥計們留在堂內,雖然好奇,卻不敢討論,依舊安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慕夕芷隨著掌櫃的來到後院,粗略的掃了一眼,發現此處和秦儀國京城的百草堂後院,果真如出一轍。

掌櫃的恭恭敬敬地請她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了。

慕夕芷攔了他準備叫人上茶的動作,直接把鬥笠摘下來。

掌櫃的雖然沒有見過這麽一張臉,但是卻沒有半分驚訝,他們百草堂一向都是除了主子,就看令牌了。

而慕夕芷的令牌,是僅次於主子的最高階的令牌。

慕夕芷敢這樣直接過來找人,便是聽花亦邪曾經提起過這事,她直入主題:“掌櫃的,我今日來,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公子盡管說。”掌櫃的恭敬道。

慕夕芷先是發問:“你們一直在南州活動,對這次疫症有什麽內情知曉嗎?”

掌櫃的知無不言:“回公子,這次疫症已經出現了一月有餘,起初還能控製住,但是現在已經不在可控範圍內了,這次疫症是鼠疫。”

“鼠疫?”慕夕芷反問道。

“是,”掌櫃的很肯定:“事情發生後,我們已經派人去看過了,也暗中調查過,確認是鼠疫,但是長化縣看守嚴苛,我們無法近距離去看,因而無法確認病情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