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小傷,我施輕功,小心點回去便是了。”說著,慕夕芷欲借著花亦邪胳膊的力起身。
可花亦邪還是按著她的手臂,不讓她起身。
慕夕芷一貫睡眠質量要求比較高,這麽久沒有好好休息,脾氣本來就見長,花亦邪還製著她。
一時間,慕夕芷已經準備動手了,說服不了的時候,還是動手比較快一些。
但下一秒,卻見一個勁瘦卻寬闊的後背出現在她的麵前。
隨即聽到花亦邪那總是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走吧,我背你回去。”
慕夕芷愣了:“你背我?”
“對啊,”花亦邪扭過頭來看她:“你腳崴了,又非要現在就回去,那我背你去,你就不用走路了,也就不會加重傷情了。”
慕夕芷盯著他流光溢彩的眸子,知道他言之有理,但……
“好了,別想了,走吧。”花亦邪不由分說地拉過慕夕芷的手臂,將她往背上一帶,穩穩站起。
突然騰空,慕夕芷的手指下意識地攀住他的肩膀。
花亦邪嘴角微勾,邁步而前:“走啦。”
行過兩步,慕夕芷也不再糾結,手指扶著花亦邪的肩膀:“多……”
“打住!”花亦邪打斷她的話,側過頭看她,勾著笑道:“我們都這麽熟了,那個字可太生分了。”
慕夕芷一笑,便也不再說那字,隻是道:“好,改日請你喝酒。”
花亦邪不能更滿意:“嗯,還是喝酒比較實際些。”
慕夕芷輕笑,沒有再接話。
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那麽多的男女大妨,既清楚自己的腳的情況,有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輕霧縈繞的叢林之中,男子身著紅色金絲紋飾的廣袖長袍,晚風獵獵,拂起他寬大的衣袍,袍角與林間輕霧相互撩撥著,卻半分不及他那絕美笑意所寫的半分魅惑。
他小心翼翼地背著身上的素衣女子,漂亮的狐狸眼中,蘊著深切的笑意,毫不掩飾地。
驛館
秦北夜這兩日比慕夕芷休息的時間更少,除了和她一起去下麵縣鎮查看情況,他還要坐鎮衙門,查清陳文參等人在背後做的手腳。
他這兩日帶人細細排查了南州府的情況,雷厲風行,已經將事情都幾乎處理完了。
南州州府藏汙納垢,將上麵撥下來的賑災款項幾乎吞了大半,還有以往克扣的賦稅糧食,堆滿了州府的倉庫。
除了南州城內,周邊的百姓都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活活餓死的大有人在,流民甚廣。
而南州上下官員沆瀣一氣,都是些豬狗不如的東西,將這些事情壓著。
南州是整個秦儀國距離京城最遠的城市,官員齊心壓下,政帝根本無從得知。
若不是這次疫症,若不是秦北夜親自來查,百姓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寒赤寒索領命將那府庫中的東西登記造冊,明日天亮後便開倉放糧,救濟災民。
南州的情況傳回京城,震驚朝野上下,政帝震怒,傳回旨意,待疫症平息下來,將陳、高兩人淩遲處死,其餘涉案官員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秦北夜自州府過來,身上玄色勁裝略微帶了些褶皺,眉眼之間寫著疲憊。
他下了馬,直驅驛館後院,這裏專供他和慕夕芷兩人休息,除了手下侍衛,旁人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