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感歎秦儀國風水極佳,養的這一個個的世家子弟都如此俊秀。

洛溪二人拜著天地,慕夕芷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張至易和洛溪的衣服上,她穿越過來的這些日子,加上自己大婚那一次,已經見過三次婚禮了。

秦儀國的規矩多,不同身份的人大婚的衣服也不一樣,上麵的紋飾十分考究。

慕夕芷在腦中構想著霓裳館下一套衣服的設計,視線空洞地放在張至易身上,一時竟忘了移開。

秦北夜將她的動作全然收入眼底,不輕不重地把手上的茶杯放了,語氣有些微涼:“在看什麽?”

這聲音將慕夕芷從沉思中扯回來,她收了視線,扭頭看向秦北夜,卻見他眉頭微皺。

慕夕芷有些不明所以,怎麽感覺秦北夜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

難不成是因為他坐著煩了,而她剛才分了神,沒有跟他說話?

慕夕芷斟酌著回道:“張侍郎平素穿慣了素色衣衫,今日這婚服一穿上,更顯俊秀了,殿下覺得呢?”

慕夕芷拋出話題。

誰知,聽得慕夕芷這話,秦北夜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沒有得到秦北夜的回答,慕夕芷又道:“我剛才看張至易的婚服好像和殿下當時穿的不太一樣。隻是可惜,當時我蓋著蓋頭,沒有看清殿下的衣服,晚上才瞥了一眼,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可秦北夜依舊沒有說話,一雙清冷眼眸盯著她。

慕夕芷莫名地感覺這視線有些威脅,她忙道:“不過還是殿下穿著比張侍郎更好看些。”

對不起了張侍郎,雖說不應該這麽比較,但是我這也是實話呀,莫怪。

所幸張至易已經拜完堂,帶著洛溪離開了,並沒有聽見慕夕芷的話。

可秦北夜眼神微眯,深深地看了慕夕芷一眼,留下一句喜怒難辨的:“你說的對。”

隨即起身,一旁等候的小廝忙恭敬地領著他往後院酒席之所而去了。

留下慕夕芷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愣愣地看著秦北夜高大的背影離開,慕夕芷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怎麽給忘了,那晚穿著婚服來見她的是易了容的寒赤,不是秦北夜,剛才那話本來是要誇秦北夜的,結果還弄巧成拙了。

可是,秦北夜也不像是會計較這些事情的人啊。

慕夕芷迷惑了。

……

寒赤候在正廳之外,見秦北夜出來,連忙迎上來,拱手:“殿下。”

秦北夜腳步未停,徑直按照小廝指引的方向朝著院裏走。

寒赤正欲跟上,卻沒有見到慕夕芷的身影,下意識地問:“殿下,王妃呢?”

秦北夜腳步一頓,扭過頭,視線輕飄飄地落在寒赤身上。

寒赤一愣,連忙拱手道:“屬下失言。”

秦北夜沒再看他,回過身繼續走,隻是薄唇抿得緊緊的,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害怕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