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如風將手上的筆放下,拿過一旁的茶杯,用茶蓋撥了撥上麵的茶葉,道:“可是你忘了,你說的這個女人是他的王妃。”

“我知道啊,”顧堯麒道:“可我以前就覺得我哥隻是對夕芷姐有些許不太一樣,但是就是難以相信,他們兩人的關係居然親密到了這個程度。”

韓如風低頭喝了茶,掩下眼底的情緒,隨即放下茶杯,對顧堯麒道:“好了,你驚天的消息再一次沒有驚到我,你可以撤了。”

“我……”顧堯麒語塞。

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快要驚訝死了,誰知道韓如風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顧堯麒不甘心道:“等著,本少爺總有一天會帶個讓你大吃一驚的消息。”

“戟芥一藥難尋,我倒是覺得可以用蒼柑替代。”慕夕芷低著頭,用筆在一旁的幹淨紙張上勾畫道。

“你說得有道理,刪減了前麵這幾味藥之後,這戟芥倒是沒有那麽需要了。”許神醫捋著胡子,讚歎地點點頭。

隱月洲後院的藥房裏,慕夕芷和許神醫坐在矮幾旁,討論著藥方。

他們今日一大早便去了夜汀洲,在秦北夜上朝之前,給他把了脈,又做了簡單的記錄。

回了隱月洲後,二人匆匆用過早膳,便丟了碗直奔後院而來。

那匆忙的樣子,看愣了一整個膳廳的侍女們。

而他們兩人卻渾然不覺,全身心投入於秦北夜毒症的解法之中。

許神醫一貫擅長治療各種疑難雜症,但是對於解毒一麵,卻並不擅長。

但碰到了慕夕芷這樣一個在解毒方麵頗有造詣的人,許神醫便更是廢寢忘食,隻關注於給秦北夜解毒一事之上了。

慕夕芷也很少碰到和自己在醫藥方麵能夠如此交流共通之人,亦是興致勃勃。

兩人拿著許神醫此前研製出來的殘卷藥方,在藥房一坐便是一個上午。

臨近午膳時分,在映月和青兒的連番提醒之下,兩人這才匆匆扒了幾口飯,丟了碗又回到後院繼續悶頭研製。

寒赤帶著幾個小廝送來幾碟夏日的時興水果,順便向映月等人打探了慕夕芷和許神醫兩人討論的情況。

這才帶著小廝回到了夜汀洲。

秦北夜散朝回來,用過午膳,已經換上了寬大的常服,端坐在書桌後,看著手頭的公文。

寒索站在一旁伺候筆墨。

見到寒赤進來,寒索瞪他一眼,這小子一回來就不見了人影,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寒赤卻回瞪寒索一眼,笑容滿麵地給秦北夜拱手行禮:“殿下。”

秦北夜頭也沒抬,淡淡道:“從隱月洲回來了?”

寒赤笑容僵在臉上,訕訕道:“殿下怎麽知道。”

秦北夜沒有接話,拿著筆在文書上勾畫幾筆,這才抬起頭來望了寒赤手上端著的果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