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寒赤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這話不是說給慕夕芷聽得,而是暗戳戳地在幫慕夕芷宣誓主權。
夏淮裳眼底閃過一抹銳色,但是被她掩飾得極好,隻當做沒有聽見寒赤的話。
見夏淮裳又準備在床邊落座,寒赤連忙出聲道:“夏小姐,殿下已經沒有大礙了,您不如先去廂房洗漱休息一下?”
夏淮裳動作一頓,掩在裏側的右手手指緊了緊,麵上卻依舊寫著淺笑:“沒事,我再坐一會兒,我的手臂現在還不適宜碰水。”
提及她的手臂,寒赤瞬間沒了話。
不論如何,夏淮裳剛才為殿下甘願試毒試藥這件事,是事實。
他隻得道:“是,夏小姐若身體不適的話,請一定要和屬下說。”
“嗯,我知道了,放心。”夏淮裳笑著道。
寒赤點點頭,站在一旁,沒有再接話。
寒索有些疑惑,寒赤怎麽好像有點怪怪的。
他又看看夏淮裳染上鮮血的手臂,夏小姐什麽時候受的傷?
若不是夏淮裳說起,他倒是沒有注意到,好像在林中時,她是安然的。
寒索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他總感覺寒赤的異常和夏淮裳的傷有關。
京城
韓如風身著一身月白色常服,坐在院裏的圓桌旁,正在用膳。
而他身側,分別坐著蹭了好幾天飯的顧堯麒和正在狼吞虎咽著的許神醫。
許神醫這幾日帶著人在外麵找藥材,兩個時辰前才剛剛回京,他去了一趟夜王府,卻聽說慕夕芷和秦北夜都去了迷霧森林。
於是許神醫衣服也沒換,便徑直來了韓如風府上,幾日沒好好吃飯,好不容易放鬆下來,他全然不顧形象,吃得酣暢。
低頭扒了幾口飯,許神醫緩了那股子餓勁,這才略微從飯碗中抬起頭來。
他仰頭喝了一杯酒,餘光瞥見旁邊清一色的小廝,撇了撇嘴,對韓如風道:“韓小子,你怎麽也學得和殿下一樣,身邊沒個女人,不對,殿下現在身邊也有了夕芷丫頭。你說說你,整個右相府這麽大,後院卻這麽冷清,你年紀可比殿下還大上一歲,不著急?”
韓如風正伸手給許神醫夾菜,聽到這句話,麵色未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笑意,淡淡反問道:“我不急,神醫可比我們幾個年紀大了幾輪,還不是孤身一人?”
“噗--”顧堯麒一邊吃著飯,一邊沒忍住笑出了聲。
許神醫不幹了,他擱了筷子,“怒發衝冠”地看著韓如風:“你們呢能跟我比?我老頭子從年輕的時候就沒打算成親,你們也是?”
聞言,顧堯麒快速接話道:“我就是!”
“你就是什麽你就是!”許神醫作勢要給了顧堯麒一個爆栗:“你要是真敢這麽想,你看你爹娘不打死你?”
顧堯麒身子往旁邊一滑,便躲開了許神醫的“攻擊”,他一臉信誓旦旦:“我都想好了,我要是沒有遇見一個像我們夕芷姐一樣能幹又聰明的女子,我才不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