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北夜應了。
慕夕芷將手上的杯子放在桌麵上，又端起雞湯，用裏麵的勺子攪了攪。
一抹濃鬱的香味彌散在兩人之間。
秦北夜眼底彌散著一抹難以窺探的情緒，問：“你為我熬的？”
“嗯，”慕夕芷應道，低頭在舀起的湯邊吹了吹，這才遞給：“嚐嚐。”
秦北夜一貫不喜油膩的湯，卻低著頭，將慕夕芷遞至唇邊的湯一飲而盡。
那湯明明看著濃鬱，入口卻沒有分毫油膩之感，秦北夜破天荒地愣了，問：“這是雞湯？”
“對，”慕夕芷點頭應道，又問：“味道不好嗎？”
“沒有，很好喝。”秦北夜聲線清淡地讚道。
很好喝？
慕夕芷微怔，這好像是她認識秦北夜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聽到秦北夜如此高的評價。
她心裏不知怎地，莫名就雀躍不已。
這好心情傳到了她的臉上，一抹笑意染上她的眉眼，慕夕芷笑著又舀了一勺遞到秦北夜唇邊：“那殿下多喝些。”
秦北夜薄唇微掀，湊到湯匙旁，再次將勺中的湯一飲而盡。
一來二去，一碗雞湯便見了底。
慕夕芷放下手中的湯碗，又端過一旁的清粥，道：“殿下剛醒來，今日一日都未曾吃飯，還是需要吃點能飽腹的東西，再喝碗粥如何？”
“好。”秦北夜答應得爽快。
慕夕芷嘴角笑意更深，她舀了一勺粥，再次吹涼了遞到秦北夜嘴邊。
秦北夜極為配合地吃著。
慕夕芷伸手拿過一旁的筷子，給秦北夜夾小菜，餘光看見幹淨的湯碗，無意識地就想到了去喝湯的夏淮裳，又想到了夏淮裳對秦北夜的真切情誼。
她在心下歎了一口氣，伸手夾了一顆青豆，喂給秦北夜，複又喂一勺粥。
秦北夜似是真的餓壞了，來者不拒，通通吃下。
慕夕芷這邊給秦北夜喂著，腦中略微思忖片刻，想了再想，還是開口道：“殿下，你這次毒能這麽快解了，還要多謝夏小姐。”
秦北夜低著頭喝粥，聽得慕夕芷這話，動作幾不可察地一愣，隨即麵不改色地應了一聲：“嗯。”
慕夕芷將秦北夜唇邊染上一點水漬，下意識地從懷中拿出一方絲帕，便給秦北夜擦了。
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動作有多麽親密。
更沒有注意到秦北夜溫柔得仿若要滴出水來的眼神。
放下帕子，慕夕芷又繼續剛才的話題：“要不是夏小姐親手割破自己的手臂，給你試毒試藥，我也沒辦法那麽快確定藥方。”
慕夕芷夾了一塊清淡的雞肉喂給秦北夜，道：“而且夏小姐自從你受傷以來，就一直守在你的床前，直到剛才你醒來，這才出去用膳休息……”
慕夕芷滔滔不絕地講著夏淮裳的情真意切，卻沒有注意到麵前男人愈發陰沉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