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加半分思索,她伸手便執起了離她近些的寒赤的手腕,手指搭上了寒赤的脈搏間。
氣息紊亂,經脈稍滯,顯然受了重傷,慕夕芷眉頭緊皺,問:“怎麽回事?”
“屬下……”寒赤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他扭頭看向寒索。
慕夕芷心底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她不確定地問道:“殿下罰的?”
“不是不是!”寒赤連忙道:“是屬下自己違拗了殿下的命令,自行去領罰的。”
寒索亦跟著道:“是,屬下違抗命令,應當受罰。”
許神醫伸手搭上寒索的脈搏,隨即嚴厲道:“你們兩人真是胡鬧,受了這麽重的傷,還在這裏強撐什麽?”
十七接話解釋道:“赤大人和索大人兩人昨晚便自己去領了罰,身體本來就撐不住了,但是他們卻不聽勸,不去休息,一直撐到了現在。”
難怪這兩人臉色蒼白得像鬼一般。
慕夕芷算是明白過來了,她二話不說,拉著寒赤的胳膊便往台階下走:“你們兩人現在不論如何,先去休息治傷,再這樣折騰下去,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許神醫見狀,也拉著寒索往外走。
十七站在原地,看著四人離開,不敢擅離職守,隻得焦急地守在這裏。
沒有人知道,門口紛亂的腳步聲清晰的傳入房中那衿貴男子的耳中。
秦北夜未受傷的那隻手撐在桌麵上,嘴唇因血氣不足而泛著蒼白。
溫暖的夏日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卻分毫也驅散不了他身上的孤冷清寒。
……
後院
侍衛房
寒赤寒索躺在**,兩個小廝伺候著給他們喂水。
慕夕芷站在桌旁,看著許神醫開藥。
一邊問他們兩人:“殿下知道嗎?”
寒赤點點頭:“知道,我們行刑的時候,殿下派人通知我們不必受刑,但是我們想要讓殿下原諒我們,就沒有停下,受完了所有刑罰。”
“你們怎麽想的?”慕夕芷有些無語:“你們這樣一來,不就更加違抗了殿下的命令?”
“我們……”寒赤表情尷尬,道:“我們隻想讓殿下原諒我們。”
寒索亦是低聲道:“我們想著受了罰,殿下就不會生氣了。”
“也是,你們死了,殿下也就沒什麽好氣的了,畢竟連對象都沒了。”慕夕芷沒好氣地說。
寒赤寒索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許神醫恰好收筆,對兩人道:“你們倆也是個傻的,既然殿下派人來讓你們不用受刑,自然就是不計較了,何必還把自己的身體弄成這樣?”
寒赤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畢竟是違抗的殿下的命令,想著能夠彌補些什麽也是好的。”
“好了,你們倆可別再作死了,好好休養。”慕夕芷也不忍心再說他們,兩人都是難得的衷心之人,所作所為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主子,她對著許神醫點點頭,表示她對藥方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