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慕夕芷喉間的空氣被消磨殆盡,她微微嚶嚀出聲:“唔……”

這柔軟的聲音落在秦北夜的耳中,更甚鼓勵,他渾身的血液一股腦地往某處衝去,這是他近二十年的人生中,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他無暇思考自身的異樣,抱著慕夕芷的手臂愈發收緊,唇舌間的動作加深。

喉間空氣愈發稀薄,慕夕芷的腿無意識地動了動,腳尖不慎踢到了桌角,發出“咚”的一聲輕響。

這一聲並不大,卻在空闊而安靜到了極致的寢殿中,顯得無比清晰,清晰地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忘情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過神來,秦北夜動作一頓。

慕夕芷緊閉的眼睛睜開,理智迅速回籠,想也沒想便推開了身上的人,隨即坐起身來。

秦北夜眸光微閃,右手在地上一撐,坐起身來,表情淡然。

無人說話。

慕夕芷低著頭,一張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以致於她沒有看見身旁之人鮮紅欲滴的耳垂。

偌大的寢殿中,沒有一點聲音,安靜地讓人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更讓尷尬放大了幾倍。

秦北夜身上的紗布,在剛才激烈的動作中,早已鬆鬆垮垮,露出了健碩起伏的胸肌。

而紗布的一頭,還牽扯在慕夕芷的手中,她隻下意識地順著紗布瞥見那胸口一眼,便慌忙鬆了手,頭低得比剛才更低,原本便鮮紅的臉更是又紅了三分。

終於,在滿室的尷尬中,秦北夜薄唇微掀,清冷聲線中帶了幾分清晰可辨的喑啞:“不是要給我換藥?”

聞言,正尷尬到不知如何自處的慕夕芷連忙應道:“哦,對,我現在給你換。”

她努力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火熱,轉身從托盤中伸手欲拿過剛才已經蘸取好藥膏的棉棒,卻見那棉棒上的藥膏已經凝固。

慕夕芷手指一抖,腦中不受控製地浮現起剛才的場景,臉上好不容易消散下去的那抹火熱再度燃起。

她慌忙將那凝固的棉棒扔下,換了一根新的,蘸取好藥膏,在心底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重新半跪著身子,湊到秦北夜身邊。

秦北夜已經將鬆散得不成樣子的紗布取了下來,此刻右側的肩膀至前胸,全然**在慕夕芷的眼底。

慕夕芷完全不敢抬頭看秦北夜的表情,更不敢看秦北夜**的胸腹,她低著頭,視線隻放在眼前這方愈合得還不錯的傷口上,細細上藥。

藥膏微涼,貼到溫熱皮膚上的一瞬間,秦北夜的肩膀不自覺地動了動。

“還會痛嗎?”慕夕芷下意識抬頭看向秦北夜。

這藥是她親手研製的,她清楚地知道這藥膏碰觸到**的傷口時,會有輕微的刺痛感。

秦北夜正低頭看著湊到自己身前的這顆小腦袋,猛然對上她的視線,秦北夜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怔愣,所幸他掩蓋得極快,沒有被慕夕芷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