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本子?!”慕夕芷原本正聽得心下微動,乍聞這句話,表情一愣,險些失態。

秦北夜臉上微微浮起熱意,所幸隔著重重床幔還有厚重的屏風,這份不自然沒有被慕夕芷看見。

他清了清嗓子,應:“對。”

慕夕芷實在難以想象秦北夜一臉嚴肅地看著癡兒怨女的故事的模樣:“殿下何時看的話本子?”

秦北夜麵不改色,一派坦然的模樣,但是鮮紅欲滴的耳根卻暴露了他的局促:“此前寒赤的話本子遺留在了我的書房中,我閑來無事,就翻閱了一二。”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是寒赤的話本子不錯,但是並不是寒赤遺留在他的書房中的,而是秦北夜借故把寒赤支開,讓寒赤匆忙之中不小心將話本落在了書房裏。

而秦北夜可不是隨便地翻閱了兩頁,是坐在桌子旁,細細地看了許久。

好在沒有秦北夜命令,手下的人不敢隨便進入書房,不然他們看見自己英明神武的殿下居然仿若看文書一般,認真地看愛情話本,怕是會驚掉了下巴。

別說侍衛,就是慕夕芷眼下聽見秦北夜說他看話本子,她都難以置信。

慕夕芷這頭還沒有回轉過神來,便聽得秦北夜語氣不善地問道:“所以你今晚為何要與花亦邪牽著手說話?”

“我們什麽時候牽著手說話了?”慕夕芷下意識地問道。

隨即又反應過來,好像她今晚是拍著花亦邪的肩膀安慰她來著。

還沒開口,便聽得秦北夜語氣愈發不好地問道:“本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你的手搭在花亦邪的肩膀處,花亦邪的手放在你的手背上,你們兩人的手就這樣牽在一處,若不是本王動手,你們二人還不知道要牽到什麽時候?”

聽得秦北夜這略帶指責的語氣,慕夕芷更是愣了,她腦子一熱,反問道:“殿下還說我,那前幾日你為何不讓我和寒赤寒索跟著去迷霧森林,反而自己找了夏淮裳去?”

慕夕芷這話接得極快,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染了多麽明顯的酸意。

秦北夜難得地眼底閃過一抹錯愕,他未加思索,當即解釋道:“並不是本王主動叫來的夏淮裳,而是她在林中碰到本王,說她學了驅毒蟲的笛音,可以助本王一臂之力,這才讓她同行的。”

“我……”慕夕芷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原因,她還一直以為是秦北夜主動叫夏淮裳一起的。

慕夕芷自覺理虧,但是卻強撐著自己的心虛,又問:“那殿下為何受了傷,還要連夜從邊鎮出發回來,而且還不讓我和寒赤寒索同行,隻讓夏淮裳跟著你的馬車回來?”

“這件事情你還能怪在本王身上?”秦北夜反問道:“若不是你說你原本要與花亦邪同行去迷霧森林,本王會生氣到連夜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