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是哪裏啊?”跟在慕夕芷身旁的正是慕之恒,他身上穿著精致暖和的衣服,領口的白毛把他的小臉襯得更加可愛,被慕夕芷牽著走在陌生的園中,好奇地四處張望,問道。

慕夕芷彎下腰來,把他身上的披風緊了緊,笑著道:“這是姐姐外公的家。”

“是姐姐的娘親的父親嗎?”慕之恒這話說的仿佛繞口令。

“是。”慕夕芷揉揉慕之恒的小腦袋,這孩子天賦很好,明明很聰明,卻可憐被王氏一直打壓。

“那……那恒兒要叫他什麽呢?”慕之恒的表情苦惱。

慕夕芷溫柔笑笑:“跟著姐姐一起叫外公就好。”

柳府書房

寬大的桌麵上,文房四寶擺放得整整齊齊,嫋嫋的輕煙正從精致的香爐裏飄出,柳太傅執筆站在桌後寫字,見慕夕芷進來,笑容和藹,道:“那孩子已經睡著了?”

慕夕芷笑著道:“是,恒兒今日和映月她們幾人玩鬧了一下午,許是很久沒有這樣瘋過了,加之年紀還小,沾枕就睡了。”

“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柳太傅感歎,他已經從映月那裏聽說了慕府前幾天發生的事情,今日見了慕之恒,十分喜歡這個可愛又聰明的孩子。

他又問慕夕芷:“那慕書遠安排了誰來照顧他麽?”

慕夕芷搖搖頭,道:“慕書遠不待見烏氏母子兩個,這次烏氏又以如此決絕的方式曝光了府內的醜聞,讓慕書遠在眾人麵前顏麵掃地,他雖然恨極了王氏作亂,但同時也把烏氏的賬算到了慕之恒頭上,更加不喜歡他,太醫看過之後,他連一句過問都沒有。”

“哼,慕書遠這人真是道貌岸然,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你母親嫁給他!”柳太傅氣憤道,當年的慕書遠剛剛入朝為官,尚是一副讀書人的樣子,文質彬彬,形容儀態都頗為溫文爾雅,讓柳太傅對他的印象極好,加之柳雲茵喜歡,便也成全了這門婚事,誰知許多年之後,才知道他竟是如此的人。

慕夕芷忙端著茶遞給柳太傅:“外公消消氣,為慕書遠這樣的人氣壞身體,不值得。”

柳太傅緩了緩,平複了心情,歎了一口氣:“夕兒啊,你受苦了。”

慕夕芷被王氏下毒的事情,在整個京城鬧得沸沸揚揚,柳太傅自然有所耳聞,隻恨自己當年沒有堅持把慕夕芷接回來養育。

好在他和映月一樣,並不知道慕夕芷身體裏還有其他未解的毒,更不知道慕夕芷臉上的胎記,並非胎記,也是王氏所下的毒,不然指不定要氣成什麽樣子。

不過這些事情,慕夕芷並不打算讓年邁的柳太傅知道,讓他平添擔心。

她扶著柳太傅的胳膊,安撫道:“外公,夕兒沒事,太醫說了,隻要好好將養就無礙了,當年是夕兒不懂事,辜負了外公的關愛,”她歪頭靠在柳太傅的肩膀上:“以後夕兒經常來看您,隻怕您倒時候嫌夕兒太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