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壽宴還沒有開始,就在慌亂之中結束,待慕夕芷和秦北夜坐上回王府的馬車時,已經是子夜了。

“政帝這身體看上去,一點不像是突然的病。”慕夕芷坐在秦北夜身旁,得出結論。

秦北夜嘴角微勾:“你看出來了?”

“是,”慕夕芷點點頭,她看秦北夜的樣子,問道:“殿下知道其中細情?”

秦北夜看著她,不說話,麵上浮著一抹高深莫測。

見狀,慕夕芷大膽猜測:“是有人給政帝下毒。”

秦北夜一笑:“王妃聰慧。”

“是誰?”慕夕芷追問。

秦北夜未直言,而是道:“北寧皇帝現下身體已經是油盡燈枯之象,而他並非正常的衰亡,而是他最大的皇子為了奪得皇位,讓人給他下毒,謀害他。”

慕夕芷怎麽會聽不懂秦北夜的話,她明白過來:“給政帝下毒的人,是太子?為了早日取代政帝,登基?”

“嗯。”秦北夜淡淡道。

慕夕芷雖然剛才也有此猜測,但是現下自己的猜測被證實,她多少還是有些驚訝:“這秦煜果然是心狠手辣到了極點,居然敢弑父。”

“秦煜不過就是被秦進政言傳身教罷了。”秦北夜淡淡道,眼底的神色頗為冰冷。

慕夕芷已經知道秦北夜的父親是被政帝所害,自然知道了秦北夜對政帝的滔天恨意,她伸手撫上秦北夜的手背:“惡人自會有惡人收的。”

“嗯。”秦北夜周身戾氣消散殆盡,他將慕夕芷擁進懷中,緊緊地。

……

時間流轉飛快,秦煜連夜出發,第三日黎明便抵達了禹州,以太子身份而行,他很快便穩定了民心。

同時他留下了隨行的官員,自己帶著幾個貼身的影衛喬裝打扮後,去查看了自己招買好的兵馬。

確認軍隊無虞後,他這才放下心來,安心在禹州和當地官員一起安置百姓。

再加上他無論何時出行,都是一副關心百姓民生的親和模樣,讓當地的百姓對秦煜的好感急劇上升。

秦煜過得如魚得水,隻是在禹州官員給他獻上美女伺候的時候,他卻不自覺地想起他出發前見到的慕夕芷的那張絕美的臉。

越想,他便越是後悔不已,早知道他當初就不嫌棄慕夕芷了,竟然硬生生地將這樣一個絕世的美人拱手送給了他最厭惡的秦北夜。

尤其是這個美人懂醫術還能歌善舞,甚至還懂得如何安撫百姓,輔助夫君。

秦煜越想越氣,為此摔了好幾個杯子,這樣的女人,就應該配他秦煜才對。

可秦煜的氣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情轉移了。

在他到了禹州的第三日,京中傳來消息,北寧皇帝駕崩,臨終前留下口諭,封北寧大皇子蕭天狄為太子,繼承皇位,於三日後舉辦登基大典。

秦煜拿著信,看著窗外的遠山近水,心底原本還沒有這麽急切的那個計劃,突然變得滾燙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