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芷清楚地知道背後的細情,因而也就懶得處置他們王府門口今日成倍增加的眼線了。

反正待皇後下了台,她安排的人,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

甄尚書府

自從聽到慕雨柔那個小賤人的孩子沒了,甄夫人臉上的笑容就沒有降下來過,她給甄玉琴上了香,又對著靈位絮絮叨叨地講了許久的話,直到身後出現了甄尚書的身影。

“老爺,你回來啦?”甄夫人連忙起身迎接。

“嗯。”甄尚書簡單應了,上前給甄玉琴的牌位上香。

甄玉琴雖然已經遠嫁和親,死後必須葬入天展國的皇陵,但是甄尚書特意請了旨,征求了天展國那邊的意見,另設了一個牌位在自家的祠堂裏。

甄夫人站在甄尚書身後,兩人頭發均已花白,她看著甄尚書的動作,心裏更是疼痛不已。

用帕子捂著臉,擦去自己早已成河的淚水。

雖然麵前的男人對她並不是始終如一,反而不停地納了許多妾室進門來,但是他終究還是對他們兩人唯一的孩子是寵愛的。

甄夫人心中安慰許多,她看著甄尚書緩緩站直身子,將香線插好。

“老爺,”甄夫人想了想,還是問了她糾結了許久的問題:“那個賤人肚子裏的,畢竟是太子的孩子,我們現在收拾了她,難道不會影響到太子殿下嗎?”

甄尚書轉過身來,斂了斂袖,反問道:“老夫做事何時有過冒失?”

“老爺此話何意?”甄夫人不解。

甄尚書道:“太子府裏又不是隻有她慕雨柔一個人有孕,老夫此前安排進去的一個侍女,已經被太子收了房,我們的人十分確定,她隻與太子有過關係,她腹中的胎兒,確是太子的,還比慕雨柔腹中的孩子大了一個月,很快就會顯懷。”

聞言,甄夫人霎時明白過來:“等太子殿下回來,扶了這個侍女為侍妾,那太子府就有一個即將出世的皇孫了。”

“嗯,”甄尚書步子輕移,扭頭看回嫡女的牌位:“慕雨柔既是慕書遠的女兒,本就於我政治上有礙,而她竟敢害了我的女兒,我是絕對不可能放過她的,這次的還隻是第一部計劃,我定會將她從她費勁心思得來的太子妃之位上,狠狠摔下來。”

甄夫人看著甄尚書因為年老而微微弓著的後背,眼淚再度盈眶:“多謝老爺為我們琴兒做主。”

甄尚書沒有接話,隻定定看著那嶄新的牌位,絲毫沒有注意到,祠堂拐角的不遠處,一道身影鬼魅似地離開,徑直朝著茗香尋的方向去了。

……

慕夕芷和其他朝廷命婦一同送了慰問的禮物進皇宮的第二日,皇後的舊疾便好得差不多了。

而讓皇後更加高興的是,近幾日一直身體不適的皇上竟也大好了,而他用了些膳食,批了些奏折之後,不久便召了她和合宮的妃子一同前往,隻除了華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