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政帝對秦北夜愈發信賴,屢屢對秦北夜委以重任,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慕雨柔那個沒用的東西卻連個孩子都沒有給他保住,秦煜越想越氣,恨不能現在就衝回京城,好好收拾了這些人。

“殿下,北寧來信。”影衛快步進來,遞上一封信。

秦煜動作有些焦急地伸手接過,細細瀏覽了裏麵的內容。

“好!好!”看清信中說了什麽,秦煜連連叫好,原本的怒氣霎時間煙消雲散。

……

隱宗

一群白衣弟子們正整齊劃一地在山門內側的廣場上練著武,兩個鶴發童顏的男人站在廣場旁的高階上,看著下麵的年輕弟子們練劍,嘴角都勾著一抹滿意的笑。

廣袖寬袍的灰衣男子問身旁黑衣窄袖勁裝的男人:“宗主,你今日看上去頗為悠然,可是有何喜事?”

“老夫能有何喜事,不過就是北夜那臭小子竟然百年鐵樹開了花,喜歡上了他那個小王妃。”

不錯,那被稱為宗主的黑衣男子,正是隱宗的現任宗主,也是秦北夜的外祖父,上官遲。

而一旁的慈眉善目的灰衣男子則是隱宗的二長老,也是夏淮裳的祖父,夏正。

其實夏正年紀比上官遲要大了近十歲,但是他始終信奉無為道,一貫閑雲野鶴慣了,不願意接任宗主的位置,隻願做個閑散的長老,輔佐宗主。

聽得上官遲這話,夏正瞬間來了興致,他問:“哦?怎麽之前沒有聽得宗主說呢?”

“你也沒有問啊。”上官遲一臉得瑟道。

“你……”夏正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緩了一緩才道:“你真是年紀越大越無聊了。”

上官遲挑了挑眉頭,沒有接話。

夏正看見下麵有個弟子身形明顯錯了,幼稚地拿人家小弟子撒氣道:“錯了錯了,手抬高些,別以為老夫沒看見!”

可憐那弟子本來就第一次被宗主和二長老同時盯著練武,心裏慌得很,又乍然聽得這麽一句話,更是再錯了一步,虧得他反應倒是快,沒有再出錯。

上官遲一笑,轉移了話題,問:“說來淮裳那丫頭我像是許久沒有見到她了,又閉關了?”

“沒呢,”夏正道:“我也不知道,這孩子最近總是下山,前幾日回來了一趟,沒住兩天呢,又下山了,說是去救扶百姓,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哪裏野去了。”

上官遲笑著道:“淮裳的性子沉靜,想必不會做出有失門楣的事情。”

“希望如此。”夏正眉頭微蹙道。

上官遲瞟一眼夏正,心下清楚他在想什麽:“你且放寬心,淮裳人已長成,性情溫和沉靜,又仁愛識大體,和當年敦派行徑完全不同,你沒有救錯人。”

夏正道:“雖說是如此,但是我當年執意在敦派被武林眾門派滅絕之後,將尚在繈褓中的她帶回來,可是現在想來,萬一她生性裏和她父母那些惡毒之輩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惜犧牲別人的性命,來成全自己的所想,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