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日,在第五日的晚間,他終於收到了宮內眼線傳來的話,說政帝已然不行了,在說胡話,已經是彌留之際的光景了。

秦煜欣喜若狂,將準備好的假詔書揣在懷裏,朝皇宮而去,期間,早已不受秦煜重用的流影無數次勸說秦煜收手,甚至在秦煜最後要入宮門之時,還駕馬擋在宮門前,試圖攔住秦煜。

可秦煜眼前隻有即將到手的皇位,對陪伴自己一同長大、忠心耿耿的流影沒有半分耐心,直接毫不留情地用劍在他身上劃了一道,讓流影翻身墜馬,當即暈了過去。

沒了阻攔,秦煜帶著手下兵馬進了皇宮。

夜裏的皇宮安靜無比,黑夜似是吞噬了這一方四角的天地,讓人絲毫看不清它的雄偉壯闊,隻覺得神秘而可怖。

可秦煜絲毫不覺得害怕,他直接騎著馬進入皇城,朝著皇帝寢殿而去。

他太過於激動,以至於沒有發現今日的皇宮異常地安靜,原本不間斷的巡兵也不見蹤影。

身後跟著的幾個影衛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相視一眼,最終沒有說話,流影的警告擺在眼前,他們還是不要隨便說話地好。

終於,秦煜來到秦進政的寢宮,進了大門,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有些不對勁,往常一路過來,應是一堆人對著他行禮問好才對,怎得今日如此安靜。

雖是疑惑,秦煜迫不及待的腳步已經驅使著他來到了寢殿門口。

暖黃的燈光透過高大寢殿的窗戶流瀉而出,而吳均一人站在寢殿門口,看著秦煜的方向,似是已經等候多時了。

秦煜見狀,心底覺得些微異樣,但是他沒有多想,而是語氣不善地問道:“吳公公不在裏麵伺候我父皇,站在這裏作甚?”

“老奴在這裏等候殿下。”吳均應道。

“等本宮?”秦煜眉頭微微蹙起,往常他也時常晚上被召進宮,何時有內監總管親自等他的架勢,他客套道:“本宮又不是第一次來父皇的寢宮,何必勞煩公公來等?”

吳均臉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秦煜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得吳均一聲令喝:“來人,將太子及其隨從拿下!”

“是!”不知道何處竄出來的一列禁軍從門外出來,待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已將太子等人壓製。

而帶著禁軍進來的戰武欽則是麵無表情地站到吳均身旁的位置上,冷眼看著下首的秦煜。

“放肆!”秦煜被宮中禁軍像押犯人一般壓製著,瞬間感覺無比地羞惱,他忘記了自己溫良親和的偽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本太子如此無禮,都活得不耐煩了嗎?!”

“朕下令綁了你,也是活得不耐煩了?”一道帶著怒意的聲音從寢殿大門之後響起。

秦煜愣了,眼睜睜地看著吳均和戰武欽一左一右的將門拉開,然後便看見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秦進政,從裏麵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