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整個寢宮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在寢宮不遠的角樓上,兩個著黑色夜行衣的身影站在那裏,將這邊的情況全部收入眼底。
“真是一場好戲。”慕夕芷懶懶地收回視線,道。
秦北夜冷漠的眼神亦是從寢宮那方收回,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來還蠻痛快的,”慕夕芷嘴角一勾:“秦進政這麽多年,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自己最看重的兒子下毒逼宮,難怪會氣得血氣上湧。”
秦北夜嘲諷道:“現在就暈過去了,後麵還有苦頭要他吃的。”
慕夕芷看著被拖出去的秦煜等人,饒有興味道:“皇後一會兒看見自己唯一得救的希望和她淪落到同一個地方,怕是要被氣得一口老血直接噴出來。”
秦北夜看著皇後寢宮的方向,唯一讓他欣慰的,便是母後的寢宮,沒有被新後所占。
清涼的晚風拂麵而來,秦北夜扭頭對慕夕芷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慕夕芷好奇。
秦北夜伸手攬上慕夕芷的腰,帶著她騰空而起:“去了就知道了。”
慕夕芷沒有拒絕,她安靜地窩在秦北夜懷中,看著眼前的景物快速地變換著。
夜空之中,秦北夜雖然帶著慕夕芷同行,速度卻沒有絲毫減慢,不多時,兩人便落入了一道高聳的宮牆之中。
慕夕芷還沒站穩,便抬頭看著麵前這棵高大的銀杏樹,她表情有些許震驚,她從來沒有見過這般高大的銀杏樹。
秦北夜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畔緩緩響起:“我母後很喜歡銀杏,這顆銀杏是父皇為了母後親手移植的,我回京後,每月都會抽空過來,看一看它。”
聞言,慕夕芷將視線移到秦北夜身上,見秦北夜仰頭看著這棵高大的銀杏樹,眼神有些放空,竟多少有些落寞。
慕夕芷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秦北夜,她心底泛上一抹心疼,伸手拉住秦北夜的手,溫聲道:“殿下的父皇和母後一定在天上也是這般恩愛作伴的。”
秦北夜扭頭看向慕夕芷,眼底的落寞一掃而光,盈滿了笑意,他伸手將慕夕芷攬入懷中,手掌輕柔地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前,清冷卻溫柔的聲音低低響起:“嗯,你說的對。”
……
翌日
在慕夕芷的診治下,已經大好的政帝親自上朝,宣布了廢後和廢太子兩道詔書,在前朝引起極大轟動。
太子除了招兵買馬、造反逼宮之事外,還被證實了其長期以來賣官鬻爵、利用各種便利大肆斂財。
而此前的南方疫症爆發難以遏製更是因為其為了斂財而指使州官囤積藥材帶來的惡果,以及本次禹州水患傷亡慘重之事,也是他所統之工部偷工減料所為。
眾臣議論紛紛,政帝更是毫不留情麵,直接廢去了秦煜的太子之職,將他終身圈禁在宗人府中,太子府中所有財產全部充入國庫,除還在小產期的太子妃和西紀的公主紀天媚外,其他太子侍妾全部發賣出去。
並下令讓慕雨柔再好好將養幾日後,就送入宗人府和太子同住,而紀天媚畢竟是他國派來和親的公主,政帝不好對她有何處置,便給她在皇宮中另外安排了一個住所,待遇未減。
皇後則是以謀害皇嗣之罪,廢除後位,並賜她一杯毒酒,以留個體麵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