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先帝並沒有表現出對他們母子二人的偏袒,但是畢竟是同床共枕許久的夫妻,太後很快便看出了先帝對那個歌姬的不同,不似對她的相敬如賓,而是真的喜愛。
太後生性不能容人,更見不得自己有不如別人的地方,又怎麽能看著自己的丈夫喜歡別的女人勝過她?
因而太後嫉恨非常,想要置那個歌姬於死地,但是先帝雖然看似不怎麽在乎蕭天逸母子,卻派了手下最信任的心腹去保護他們母子二人。
太後屢次下手不得,直到有一次皇帝纏綿病榻,沒能顧全之時,才尋到了機會,將那女人毒殺了。
但是她恨的是,當時的蕭天逸跟著侍衛出宮去了,不然她便可以讓那對母子共赴黃泉。
在先帝病愈之後,她隨便尋了個借口,隻說那歌姬是不慎墜湖死了,先帝雖然相信了,但是從那之後,他便讓人將蕭天逸送出宮去,而他自己再也沒有踏入她宮中一步。
這件事情每每想起來,她便氣得心絞痛。
蕭天狄見太後心情頗為不悅,知道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寬慰道:“母後放心,兒臣必定會盡快找到他的。”
“嗯,一定要盡快找到他,然後格殺勿論!”太後表情狠厲。
蕭天狄應道:“是,兒臣明白。”
……
慕雨柔原本總愛裝出一副柔弱而又嬌滴滴的模樣,而現在剛出小月子卻被送到了宗人府與秦煜相伴的她,是真的每日以淚洗麵了。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處心積慮嫁給太子,最後卻竟然得了這個結果,終身與太子一同圈禁在宗人府。
而秦煜自從進了宗人府,就仿若變了一個人,對她輕則辱罵,重則直接毆打。
慕雨柔今早不過勸他出門走一走,到他們狹小的院子裏走動兩步,卻直接被秦煜甩了個巴掌,丟到了這間院子裏最小的柴房中。
夜幕沉沉,慕雨柔已經哭腫的眼睛流下淚來,饒是柳雲茵在世時,她還是庶女的時候,在她母親王氏的照顧下,她也過得是媲美嫡女的日子,從沒有吃過苦。
可是現在這房子,慕雨柔淚眼環顧這間房子,就算是他們丞相府最下等的仆役住的,也比這間房子好。
她坐在地上,倚靠在牆角,雖然是夏日,但是這宗人府的院子鮮少有人住,潮氣從地下竄上來,讓她原本就因為中毒小產的身子更是熬不住,她的腦袋昏昏沉沉地,感覺自己就像是將要死過去。
恍惚之間,她仿若看見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背對著她,站在遠處。
慕雨柔眼睛睜不開,她迷迷蒙蒙地看著那女人,沙啞的聲音開了口:“你是誰?”
“咯咯咯……”那女人背對著慕雨柔,發出詭異的笑聲。
慕雨柔汗毛倒束,大聲喝道:“你到底是誰,不要裝神弄鬼的!”
可那女人的笑聲分毫未停,她一邊笑著,一邊緩緩轉過身來,長發隨著動作微微分開,露出一張慘白的臉,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慘死的甄玉琴。
而那脖子上,還豁著一張大大的口子,此刻正鮮血直流。
“啊!”慕雨柔尖叫出聲:“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甄玉琴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慢慢朝著慕雨柔湊近:“我能來幹什麽?你害死了我,我當然是來找你索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