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陳公公看向慕夕芷,眼底都是感激。

上官遲十分驚訝,但是表情轉瞬便是了然,他的外孫媳婦,自然厲害。

陳公公怒目看向秦進政,道:“老奴尋找令牌,被秦進政發現時,他想要奪取令牌,被老奴用燭台灼傷,諸位大人隻要看他右腿上是不是有一塊圓形的灼燒疤痕,便可以證明老奴的話是不是真的了。”

聞言,端王爺二話不說,沒有給秦進政反應的機會,直接扯開了秦進政的衣袍,露出他的腿來,一個圓形的疤痕頓時露在了眾人的眼中。

“!!!”眾人驚。

陳公公是權帝最信任的內侍,除了政帝,他不會再服侍任何人,更不可能服侍過秦進政沐浴,若他說的話不是真的,他又怎麽會這麽清楚地知道這個傷疤的位置和形狀呢?

當眾揭露,秦進政已經無所遁形。

他麵色驚慌,眼睛左右看著,似乎還想再找什麽借口。

可是朝臣和百姓的指指點點清晰地落入他的耳中,秦進政腦中不自覺地回想起當年他常聽到的別人說他不如秦以權的話。

他壓抑了多年的憤怒害怕無助與與生俱來的自卑猛然爆發出來,秦進政猛地伸手推開扯著他衣服的秦安泰,道:“是朕又如何?!”

“秦以權他生來就是皇後的兒子,備受父皇寵愛,朝臣信任,百姓愛戴,可是,朕絲毫不比他差,憑什麽所有人都看不見朕?!”

秦北夜直視瘋狂的秦進政,清冷的聲線帶著不屑:“你,不配與我父皇相較。”

“嗬,我不配?”秦進政反問道:“我憑什麽不配,就因為我母妃不是皇後,我就一定要低他一等?”

端王爺閉了閉眼睛,道:“你錯了,父皇從來沒有在乎過我們這些兒子究竟是誰所出,他在乎的,不過是才學品性罷了,而你恰好是他所認為的,才學並不出眾,反而品性最為下等的兒子!”

“你說什麽?!”秦進政怒火上湧,直直抓著端王爺的衣領。

端王爺平靜地注視他:“這話,是父皇當年親口對我所說,他讓我好好輔佐皇兄,並要關注你的所為,就是生怕你做出不該有的行為,可我辜負了他的囑咐,沒有看穿你的卑劣,反而被你營造出來的假象所迷惑,放鬆了對你的警惕。會造成當年,乃至今日的惡果,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不可能!”秦進政道:“父皇他就是看重出身,所以才看不起我,我才學哪裏不如秦以權?父皇跟你說的這幅話,不過就是為了掩蓋他看中出身這一點罷了。”

端王爺抓著秦進政的手腕,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移開,一字一詞均是嚴肅,質問道:“先帝在位不過數年,就能改革變法,推行讓百姓安居樂業的新政,而你在位十數載,不過就是沿襲先法,於政治上無任何建樹。比之先帝時期,兵弱民亦不富,麵對北寧進攻,你一退再退,賠款止戰。若不是北夜自請擊退北寧之兵,隻怕我們秦儀江山大片早已落入北寧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