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安寧從一早上開始就心慌得很,弄得她很不安寧。
做好了藥膳,她端著食盤往韓瑞寢殿走去……
青鬆在門口守著,看見薑安寧過來,恭敬地行禮:“見過娘娘”。
“我來給王爺送藥膳,他還沒醒嗎?”
他從不睡懶覺,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晚?
“若是還沒醒的話,我就去叫他起床吧,一會藥膳涼了該不好吃了。”
但是青鬆卻伸手攔住了她:“娘娘且慢,王爺近幾日太累了,娘娘就不必去打擾王爺了。”
薑安寧心底裏立刻覺得不對勁,青鬆從不會攔她。
隻要她想見他,韓瑞寢殿的大門就永遠為她敞開,這是韓瑞對薑安寧明目張膽的偏愛。
他從來不會將她拒之門外,而且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很奇怪。
不顧青鬆的阻攔,薑安寧果斷推開了房門,床幔將裏麵的人擋得嚴嚴實實,**傳來了一聲嗚咽。
薑安寧快速走過去,大力扯開了床幔。
隻見**韓瑞披散著頭發,一隻手撐著床,一隻手捂住胸口,正在大口吐血。
她見狀想要扶起韓瑞,韓瑞則別過臉去,生怕嚇著他的寧兒。
“別看我。”
他的嗓子啞得讓人心疼。
韓!
瑞!
薑安寧急了。
不顧他的抗拒,薑安寧伸手狠狠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掰了過來。
看清了他的臉後,她終於知道他為什麽不讓她看他了。
他的眼睛裏布滿血絲,臉色蒼白,但是嘴唇卻鮮紅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形象,說他是詐屍了都不會有人懷疑的。
薑安寧輕輕地替他把嘴角的血擦幹淨,一下又一下,細致又耐心。
看來這是近日勞累導致又毒發了,必須得盡快找到解毒之法才行,不然每次毒發身體就會承受一次重擊,長此以往下去,必將不堪重負。
薑安寧伸手搭在了韓瑞的手腕上,就撒腿跑回房間拿銀針和草藥,並吩咐守在門口的青鬆和福伯準備熱水。
青鬆和福伯急得一時失去了方向,一扭頭撞到了一起,趕緊跌跌撞撞地去準備東西。
薑安寧用力地按住了韓瑞的身體,語速飛快地說:
“等一下我要給王爺施針,可能會有點痛,你忍耐一下!”
“嗯。”
薑安寧伸手抱住了韓瑞的腦袋,輕拍後背小聲安撫:“相信我,我一定能治好你的,別怕。”
她要給韓瑞希望,就像當初韓瑞給她力量一樣。
熱水送過來了,薑安寧就對青鬆和福伯說:“看住大門,在我完成治療之前,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
二人出門後,房門緊閉。
薑安寧便端起一碗藥自己喝了,緊接著捧起韓瑞的臉將藥從他的嘴裏渡了過去。
韓瑞緊閉著雙眼喝了下去,於他而言,這藥是甜的,一點也不苦。
喝完藥,韓瑞的痛感便緩和了很多,薑安寧讓他乖乖躺好,解開了他的上衣,先用銀針護住心脈。
對於韓瑞的毒症,薑安寧一直也沒放棄,每日都會查找醫書,方法試了很多,但都被推翻了。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種沒驗證了。
薑安寧將銀針緩緩地插入他的手腕處,又繼續在身體各部位施針,像是要圍追堵截什麽東西似的。
緊接著就用熱水不停地幫他擦拭身體,想讓他的體溫再上升一些。
不大一會兒,從韓瑞的腹部隱隱約約地有一個黑影在皮下來回地竄,一下就遊到了胳膊上,一下又遊到肚皮處,而它遊得越快,韓瑞的表情就越痛苦。
見狀,薑安寧趕緊又用嘴渡給了韓瑞一些藥。
這次的藥比較猛,韓瑞徹底地昏睡了過去。
這是毒蠱蟲——就是之前的江湖邪教暗月教慣用的巫術,這答案還是薑安寧從一本破敗的古書裏尋來的,下蠱之人通過將毒蠱蟲種在人的體內,以達到控製人的目的。
簡直是太卑鄙了,如此看來大婚之前韓瑞就已經中蠱了。
所以......暗月教重出江湖了!
那他這幾日一直在宮裏沒回來也是為了解決這件事?
暗月教一旦卷土重來,天下必將大亂,屆時生靈塗炭,世間又將墜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薑安寧貼心地替韓瑞整理好了頭發,又蓋好了被,
看樣子這次是壓製住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自己一方麵得趕緊尋找百神草來壓製韓瑞體內的蠱蟲,
一方麵還得趕緊找到解蠱之法,將韓瑞體內的蠱蟲清除掉。
薑安寧出門和青鬆說韓瑞已經沒事了,知道他也擔心壞了。
一旁的福伯卻給薑安寧下了跪,一來為了感激她救了王爺,二來也為之前對她做過的事情道歉。
薑安寧看這福伯雖是高傲了一點,但是對韓瑞是真心的好,二人都深愛著韓瑞,自此也再無嫌隙,福伯則表示以後靜王府都聽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