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安寧剛抱著一大捧草百神草進了王府,就看見嫣然和韓瑞對坐在幾案兩頭,案上擺了些酒菜。
嫣然伸出手去,纖纖玉指中端著一個瓷杯,遞給韓瑞,韓瑞接過瓷杯仰頭喝了,過了片刻,又見嫣然夾起一塊青菜就喂入了韓瑞的嘴裏,緊接著又伸出手去,嬌媚地勾住他的肩膀,舉手投足,親密無間。
雖然進門前心裏早就有了準備,但是薑安寧還是沒能忍受住這樣的刺激,隻覺得心被人狠狠地捏碎了。
她無法再在這樣的場景下待著,也不顧他們二人正在打情罵俏,準備路過他們徑直回後院。
“娘娘不覺得自己在這王府裏很多餘嗎?”
嫣然弱柳扶風一般朝薑安寧走了過來,搖曳生姿。
也不知是誰給的嫣然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直接跟她叫囂。
很顯然並不是韓瑞授意的,此刻的韓瑞臉上已布滿烏雲,恨不得把這個出言不遜的女人扔出去。
但是戲都已經演到這了,便不能中途而廢,隻是他雖然想讓她恨他,卻沒想讓她受如此的委屈。
薑安寧顯然被嫣然的挑釁驚到了,她沒想到自己會被叫住,她看了看韓瑞,麵無表情。
薑安寧嗬嗬地笑了笑,都沒正眼瞧她一眼,輕蔑地說:
“我乃皇上賜婚,靜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就算是王爺現在糊塗一時被你勾了魂去,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
首先你得有本事能嫁進靜王府,然後......即便你真的嫁進來了也得先給我磕頭敬茶!”
薑安寧霸氣的回應懟的嫣然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句話,氣勢上立馬敗下陣來。
撒了氣的薑安寧此刻還是心情鬱結,一刻也不想停留,簡直走了。
他想演下去,那麽自己就陪著,玩得太過火,到時候要求我的原諒我可是沒那麽好哄的。
韓瑞心底裏得意極了,“不愧是我的小丫頭,嘴皮子還真是厲害。”
如此一來,他便也安心多了。
嫣然氣憤地回頭想跟韓瑞訴苦,韓瑞猛地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的脖子給扭斷了。
“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麽跟她說話?”
“好好演你的戲,別存不該存的心思。”
大手一揚直接就將嫣然扔了出去,朱紅色的大門緩緩關閉,將嫣然怨恨的眼神關在了門外。
晚上一直跟著薑安寧的暗衛來向韓瑞匯報王妃這兩日的行蹤,當韓瑞聽到他的寧兒為了救他不惜上吊假死時,
心疼極了,當即就坐不住要起身去看她。
可是當聽到是蘇絕送她回來時,又慪氣得不行。
無論如何,是怎麽也坐不住了。
寧園裏,韓瑞修長挺拔的身影就靠在門邊,在夜色下散發著無邊的冷意。
看著韓瑞來了,薑安寧一步步地走了過去。
“怎麽?把你的小情人送走了?”
韓瑞一把將她拽了過來,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凶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薑安寧嚐到了血腥味,她的嘴唇和舌尖都被咬破了。
她能看見韓瑞眼眸深處,燒起一片嗜血又瘋狂的暗湧。
韓瑞的大手摸到了她脖頸的傷痕,心疼的同時還得將戲演下去,“聽說......是別的男人送你回來的?”
“既然身為靜王妃,就拜托守住靜王府的規矩,別壞了我王府的名聲。”
他的聲音比初見時更加冰冷:“不然,就給我滾出去。”
薑安寧憤怒地一把推開他,握著銀針的手朝著韓瑞的後頸狠狠地刺了下去,然而,對於武功高強的韓瑞來說早有防備,頭一偏,大手握住了她的腕骨,力道之大,幾乎能將她的骨頭生生捏碎。
薑安寧隻覺得一股寒意從手腕侵入四肢百骸。
薑安寧伸出另一隻手使勁地給了韓瑞一巴掌,失望地說:“你以為你的戲演的很好嗎?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很蠢?我隻想要做完我要做的事,等我完成我想要完成的事,不用你趕,我自己會離開的。”
薑安寧轉身的瞬間,眼淚卻不爭氣地簌簌而下,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剛強勁。
隻留下在原地也同樣痛苦的韓瑞,劇毒蝕骨他尚可以承受,但是要失去她他真的承受不了。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