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著【提托諾斯之血】的原因,子良暫時抵抗住了腎上腺素帶來的崩壞,而也是因為這兩針,讓他在短時間內擁有了可以和老喬伊媲美的力量。

這就讓他能夠更加肆無忌憚的衝出去,利用自己的恢複能力為隊伍減輕許多的壓力。

這段時間到底能堅持多少秒,誰都不知道,但是己方陣營突然多出來一個能扛能跑,還不怕受傷的老喬伊,這不管怎麽說,都是一件好事。

……

圍攻之下,子良看起來似乎更加的淒慘,也更加的壯烈一些。

一根帶著鉤子的機械手臂穿過了子良的腹部,同時,一把消防斧也給這個可憐的工人開了瓢,緊接著又是更多的利器砍在了子良的背上,一瞬間的血肉模糊,不過子良絲毫沒有在意,依然瘋狂的輪著斧子,向前劈砍著……

腎上腺素帶來的增幅的確極其的強大,子良不多時,已經從門口衝出了好幾米遠。這些工人們說到底,又不全是用零件攢成的,身體上還保留了許多人類的部分,隻要砍的準點,大部分都是一擊必殺,所以子良這一路上長斧亂舞,鮮血飛揚!

不過很快……走廊內的人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麽。

“喂,我怎麽感覺,這家夥好像是想借著這股勁跑出去啊?”奎因猶豫了一下,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愣了一下。

老喬伊看著子良越衝越遠的身影……覺得……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

“喂……你不是要跑吧?”他扯著脖子喊了一聲。

遠處的人群裏,隱約傳來一聲應喝:“你們先頂住,我去去就來!”

這一下,剩下的三人一豬都有點傻眼了,原本他們還以為,子良為了他們已經豁出去了,這點讓眾人還萌生出了一絲敬佩,可是哪成想,這個家夥……這不就是臨陣脫逃麽?

不過實際情況已經不允許眾人分心去管子良了,因為那剛剛被劈開的缺口,立即就又被新撲上來的敵人填滿,大家又立即陷入了苦戰。

……

兩分鍾後,一處沒有人的車窗旁,子良用顫抖的手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

就像是他想的那樣,即使有著提托諾斯之血,一時之間也頂不住連續的兩針腎上腺素的副作用,藥效一過,子良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過好消息是,自己的速度夠快,剛剛突破包圍圈,就一溜煙的沒影了,而且看樣子,所有的工人還都在圍攻著老喬伊那邊,沒有人來尋找自己。

那麽,這種戰鬥之下,拋棄自己的隊友跑路的行為,算是臨陣脫逃麽?

廢話,當然算了,不但算臨陣脫逃,而且還在逃跑前,騙了兩針寶貴的藥劑!

不過這一切,子良自然是有著他自己的原因,他不可能真的丟下其他人不管的……就算是拋去那塑料隊友情分不談,單單是這費盡千辛萬苦收集到的罪孽碎片,你讓子良就這麽放棄了,那打死他也不幹啊。

說著,子良好像是勉強能夠走動了,所以他掙紮著站了起來,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這間工廠的占地很大,但是相對的,結構也很簡單,子良在外麵時,就那麽隨意的看了一眼輪廓,就能很輕易的在腦子裏勾勒出一個大概的結構圖來。

所以他知道,如果一個人想看到工廠的大部分流水線,也隻有幾個固定的房間能夠做到。

而比利……一定就在那裏。

……

這是一間二樓正中間的辦公室,一般的工廠辦公室,基本都會設計在這種地方,他的牆麵有一扇巨大的玻璃窗,正好能俯視下層的車間。

隻不過,這間辦公室已經被改造成了兩個部分,其中一側,還是像之前的那樣,一個辦公桌,上麵放著個老式的話筒,而另一側,則已經是一間類似於手術室的地方。

當然了,這間手術室也完美的契合了這個荒廢工廠的風格,鏽跡斑斑的手術台,地上許久不擦的鮮血,天花板上吊著一顆搖搖晃晃的燈泡,讓這裏看起來更像是個屠宰場,而牆邊的器材架子上,也基本找不到什麽醫用器材,而是有著鋸子,錘子,螺絲刀,扳手,之類的玩意……

此刻,就在這個手術台上,正躺著一個人,他的全身都被牢牢的綁緊,連腦袋都沒法轉動一下,而手術台旁邊……則是一個三十厘米左右的身影。

黑色亂呼呼的頭發,一身黑色的小西服,頂著個和身體差不多大的木頭腦袋,正是比利,因為手術台比較高,所以他還特意搬了把椅子,站在上麵,並且,還煞有架勢的掛了個和身材完全不成比例的圍裙。

“啊~啊~這塊骨頭真是礙事,哎,鋸子在哪裏?哦——找到了。”他尖聲尖氣地說道,然後,抓起一把鋸子……緊接著,手術室裏響起了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鋸骨頭聲。

那名躺在手術台上得人明顯沒有經過任何的麻醉,但是,他也沒有發出太刺耳的慘叫聲,因為他的下巴已經被換成了一塊鐵板,就像是‘胡桃夾子’的那種,根本沒法張開,所以大部分的聲音,都是從他的鼻子裏發出來的……隻不過這位可憐的人顯然已經在這台手術中經曆了太多的痛苦,神智已經模糊不清,呻吟聲也無比的虛弱。

“堅持住,你這個混蛋,我必須給你換條胳膊,不然,你根本沒辦法在焚燒爐旁邊工作,記住,你並不是在受難,你是在救贖這個世界……所以,能不能他媽的給我輕點哼唧了!真是討厭!”比利嘴裏不耐煩的嚷嚷著,揮動著鋸子,血水甩了一牆。

他的心情明顯不太好,可能是因為今天竟然有幾個混蛋闖進了自己的工廠……也可能是過了這麽久,那幾個人竟然還沒有被抓過來,總之,他那根握著鋸子的小胳膊來來回回的聳動著,伴隨著自言自語一般的咒罵。

就在這時……比利的動作突然停下了,他仰著頭,嗅了嗅。

“哎?哪裏來的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