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一般!
子良,哈利·奎因,甚至是老喬伊都被這一番話震撼的世界觀都出現了動搖。
難道說,我們每年都來到的X學院,根本就不是一個承載著歡愉和成長的課堂,而是一個……屠宰場?
那些窗外的操場,草坪,和陽光,其實都是屠宰場表麵的裝飾麽?
子良強忍著震撼:“難道說……雪莉已經……死了?”
瓦格納教授並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微微低垂著腦袋。
“嗬嗬,怎麽可能,你是在騙我們的對吧。”哈利·奎因勉強的笑著說:“怎麽可能因為一個人有潛在5級變種人的可能,就殺了他?那……那隻是一個可能啊……”
瓦格納教授點了點頭:“是啊,隻是一個可能性,但是這個可能性所帶來的後果,是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沒有辦法承擔的……”
“可是……”奎因似乎還想要說什麽。
“沒有可是!”瓦格納教授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不管你想說什麽,都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你沒有經曆過那場大戰,所以你不知道一個五級的變種人有多麽的可怕。
我親眼看一個五級的變種人,就安靜的站在那什麽都沒做,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分解,變成灰塵,然戶灰塵又再次被分解成連肉眼都看不到的細小顆粒……一個五級的變種人,足以將整個地球分解成渣子,如果這樣的存在,有兩個呢?或者三個?他們根本就不用管什麽人類的死活,甚至他們的意識裏根本就不需要有人類,他們毀滅的,是這個世界……讓一個人去死,或者是讓一幾千萬個人去死,你會怎麽選?”
“我……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那種畫麵。”老喬伊突然甕聲甕氣的插嘴道:“為了救很多人而殺死一個人,聽起來好像挺劃算的,但是……雪莉是我的朋友,這感覺很不好,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我當然能……我口中的那個分解世界的人,也是我的朋友……”瓦格納教授淡淡地說道。
“不單如此,殺死她的人也是我的朋友,被她殺死的人也是我的朋友。而這種情況,在那些戰爭中,是幾乎每個人都要麵臨的選擇。
你們都學過麥考伊教授將的《變種人曆史概論》吧,人類的曆史其實就在不斷的戰爭中度過的,我們殺死彼此,然後打累了,再為彼此哀悼,可當戰爭再次發起的時候,那些哀悼的人,又會叫的比誰都凶殘,這是天性……事實上,直到X法案頒布以後,人類,才終於再也沒有了戰爭……所以,我們不能讓任何一個人例外,即使那些人是我們的朋友,父母,老師,恩人……這就是我們要承擔的東西。”
一陣沉默,人們微微張著嘴,但都啞口無言……X法案,幾分鍾前,它還是一個無比美妙的名詞,而這一秒,它好像卻變成了一個讓你連反駁都反駁不了的惡魔。
“其實,咱們都可以往好處想想,其實雪莉並沒有死……”瓦格納教授突然說道:“或者說,她還以另外一種方式活著。”
“什……什麽?”眾人皆是一驚。
“當年查爾斯教授建立X法案時考慮了很多,這個提議的確很殘忍,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它也將這份殘忍消減到了最低。”瓦格納說道,還是望著子良:“你知道為什麽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雪莉的異樣麽?”
“因為其他人的記憶都被篡改了!”子良回答道。
瓦格納點了點頭:“是的,但這隻是一個方麵,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雪莉·柏金的所有記憶,都已經被完全的植入到了現在的這個‘雪莉·柏金’腦子裏了,換句話說,你們眼前的小姑娘,除了長相之外,她的一切都和雪莉柏金一模一樣……甚至連她自己都會認為自己就是真正的雪莉……這種情況下,那她和原來的雪莉又有什麽區別呢?”
這段話很繞嘴,但是瓦格納教授說的很清楚,很顯然,這種話他在自己的腦子裏,已經無數次的回想了,甚至,他已經跟很多人都說過這段話了……
子良皺著眉,這接連的事實,讓他已經完全陷入了一個近乎於癡呆的狀態……是啊,如果真的像是對方說的,一切記憶都被轉移了,那也就是換了一個皮囊,那麽,雪莉還算是死了麽?
突然的,子良好像想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不對,既然雪莉的記憶被轉移到了現在的這幅軀體上,那……這幅軀體又是從哪來的?”
“植物人。”瓦格納教授簡單的幾個字,就將子良的疑惑打消了:“X法案要比你們想想的完整的多……雖然戰後的世界人類數量已經極其的稀少,但是每個城市每年都會新增幾個甚至是十餘名植物人,也就是那些心髒依舊跳動,但是腦波已經平靜如死水一般的人,每一個被預測擁有成為5級變種人可能性的人,都會在這些植物人中挑選合適的一副軀體,然後成為新的記憶載體,這樣,既能消除威脅人類的安全隱患,又能讓原本的‘死人’再次煥發生機,這是我們能想到,甚至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案了。”
子良晃著腦袋,雖然從理智上來分析,這種做法的確是最完美的,但是,他的心理卻依然像是不死心一樣的掙紮著,甚至越來越慌張,仿佛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訴自己,這還不是全部,這也是謊言。
所以,他用力的揉著自己的腦袋:“那你們怎麽能保證,這個記憶的承載者就不會出現一些問題呢,你們又不是那些被注入了記憶的人,萬一它們之間不匹配呢,萬一出錯了呢,比如產生幻覺,或者……幹脆瘋掉了呢?這也許隻不過是你們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子良質問道。
瓦格納教授無奈的笑了笑:“是啊,不同的身體的確存在著一些差異,但是,現在來看,除了你之外,似乎並沒有人出現任何的不適……”
他靜靜的說著,然後,走向牆邊,從那一疊文件中,掏出了一本,遞給了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