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微微的握緊了拳頭……一時之間,無數的可能性進入了他的腦子。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是成立的。
位麵與位麵之間的隔膜是絕對牢靠的,就算是強如工匠的那種人,不借助永生官邸的力量,也無法將其打破,而蝙蝠俠……他歸根結底其實也隻是算一個人類,怎麽可能超脫位麵之間的隔閡?
難道,他的精神已經上升到了‘多元宇宙’的層麵了?可是……憑什麽?憑他的信仰?還是意誌?
“好了,子良先生。”蝙蝠俠的聲音打斷了子良的思考:“看起來你有些驚訝……那麽也就是說,我猜對了,咱們的確是見過。”
子良猶豫了一下:“你怎麽知道的?”他問道。
“從你的眼睛裏……”蝙蝠俠笑著:“我能感覺到,那不是一個望向陌生之人的眼神,那視線裏有一種淡然,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你的眼睛明顯充斥著複雜的回憶,還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情感……再加上你們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那本來應該是九死一生,但是你的心境依舊冷淡的像是冰一樣,而那感情卻不是對這個世界的絕望,而是對這一切都漠不關心的冷……你……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對麽。”
子良沉默了一會,將口中的那支煙一口吸盡:“就憑一個眼神?你就想到了時間,輪回,甚至是平行宇宙?”
蝙蝠俠點了點頭:“當然,這就足夠了……”
一股巨大的無奈,甚至可以說是壓力,向著子良襲來,這就是S級的罪孽碎片所擁有的能力麽,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甚至要解釋許久的事情,在他麵前,就隻是一個眼神?
“嗬嗬,其實,並不需要這麽驚訝。”蝙蝠俠繼續說道:“我經曆了太多了,對抗外星生物的入侵,在地球甚至是這個宇宙的毀滅邊緣來回反複,我見過傳說中的神明,也曾見識過那些無法理解的,被稱之為‘魔法’的東西。
所以,一個時間或者空間的旅客,對我來說,並沒有多麽難以想想。畢竟,對於整個世界來說,我們人類太過於渺小了……”
“渺小到一個其他星球的生物,就能夠輕易的掌管這整個社會。”
說到這,蝙蝠俠那蒼老的身軀裏,竟然微微的散發出一種無奈。
“如你所見,我隻是一個老頭子了,所以,我並不想探究你的秘密,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來自於未來麽?如果是……”蝙蝠俠繼續虛弱地問道:“未來的‘人間之神’,還存在麽?如果還存在,那未來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
子良看著麵前的這個睿智,又無比虛弱的老頭子,很難將他與那個在阿卡姆瘋人院天台上,跪在地上哭喊如瘋魔一樣哭喊的蝙蝠俠聯係在一起。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就算是我知道了,也不能告訴你,畢竟在我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未來就可能被改變了。”
然而,蝙蝠俠卻微笑著:“嗬嗬,不會改變了……因為,我就要死了。”
說著,蝙蝠俠將那身睡袍解開,褪下。
子良的眼睛猛地緊縮了一下……因為那睡袍之下,竟然依舊穿著那副黑色的蝙蝠裝備,但是,那裝備早已破碎,一些焦黑的部分似乎是被焊接在了蝙蝠俠的身體上,巨大的創口和疤痕布滿了剩餘**的皮膚,看起來無比的觸目驚心。
“15年前,超人政權的第五年,我……終於將所有的正義聯盟成員聚集在了一起,神奇女俠,閃電俠,鋼骨,綠箭俠,大都會和哥譚所有的正反勢力,等等,甚至原本站在超人那一方的人,也被我招攬,那時候,我天真的以為,我集齊了所有的力量能夠擊敗他……然而,活下來的,隻有我。”
……
……
與此同時,世界政權頂層,超人與薩琳娜和白熊對望著。
“也就是說,我付出幾百人的隊伍,和整個城區,卻沒有傷到你們口中的那個【罪孽】一根寒毛?”
薩琳娜絲毫沒有畏懼超人的憤怒,淡淡的點了點頭:“看樣子,是這樣的。”
“我需要一個解釋……”
“什麽解釋?”
超人換緩緩的飛到了薩琳娜的麵前:“你們早就知道這個計劃並不能將你們的目標殺死,那為什麽還要執行?你們的錯誤決策,讓我的軍隊死的毫無價值!”
說著,超人已經握緊了拳頭,他沒有表現出多麽強烈的憤怒,但是,周圍的空氣仿佛因為逐漸聚集起來的力量,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白熊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了薩琳娜身邊,毫無疑問,如果現在有任何一個人率先動一下,那麽這棟大樓,將會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薩琳娜笑了笑:“嗬嗬,別那麽小氣,那些人的死,並不是毫無價值的……”
“我給你10秒鍾,說服我。”
“好吧,首先……我們和你結盟,並不是說我們打不過你,如果不是位麵框架的製約,白熊的力量,將會淩駕於你之上。”
“還有五秒鍾……”
薩琳娜不緊不慢的繼續說:“其次,你雖然已經統治了這個世界,但是……似乎並不是百分百的統治,我猜想,這個世界裏應該是有著一種類似於反叛軍一般的存在……對吧。”
周圍的壓力瞬間再次收縮,像是泥沼一樣,幾乎要將薩琳娜吞沒。
“你怎麽知道的?”超人問道。
“很簡單,憑借你的能力,如果隻是對付一些外界的威脅,或者恐怖分子,根本就用不著召集那麽多的武裝力量,因為你一個人就足夠了,所以,一定是有著一個你到現在還沒有處理掉的內部威脅在和你抗衡,他們很強大……強大到足以讓你懼怕這個反叛勢力。”
“神從來不會懼怕凡人……”
“那你為什麽還沒有剿滅他們?”
“螻蟻唯一能夠得以生存的伎倆,就是躲藏……”
薩琳娜笑著:“所以……你是找不到他們麽?”
“我隻是不想去尋找,反叛軍中,有一個我的老朋友,我在給他機會,等待著他來到我麵前,向我懺悔。”
薩琳娜再次綻放出一個美的讓人窒息的笑容。
“很難想像,你的字典裏,還有朋友這個詞匯啊。好吧,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將話說的更明白一些……其實,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那位朋友所在的位置,並且,我願意此時此刻就趕過去,將所有的反叛軍勢力屠殺的一個不剩,最後再將你的好朋友帶到你的麵前……而作為交換,我希望你也將【罪孽】帶到我的麵前。”
超人聽到這句話,沉默了起來……
過了一小會。
“好的……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