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榆樹街曾經有過這麽一個故事。
一個生性**的修女,與一群精神病人有染,然後剩下了一個邪惡的小孩。
由於他的母親不願意撫養這個孩子,於是就將他扔到了孤兒院裏……隨著小孩年紀的一點點長大,他內心的邪惡也愈發的成長。
終於有一天,這個孩子犯下了誰都無法原諒的大錯。
他褻瀆了鎮長的女兒,又喪心病狂的打死了鎮長……還燒掉了鎮長的家……
當然,惡魔總是會遭到報應的,在鎮長家燃起熊熊大火後,他自己卻沒有逃出來,所以,他自己也被活活燒死在了大火之中。
嗯……這就是這個故事的全部內容了……雖然聽起來單調了點,但是還挺有教育意義的,它告訴孩子們不要做壞事,不然肯定會惡有惡報。
不過也許是因為這個故事實在是有點無聊,又或者類似‘褻瀆’啊‘放火燒家’啊,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太適合講給小孩子聽,總之,這個故事漸漸的,就失傳了。
現在,已經幾十年過去了,榆樹街已經發展成了鎮子裏最繁華的街道,而這個叫做普林伍德的小鎮,也已經變成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居住地。
人們安居樂業,生活幸福。
這個關於邪惡孩子被燒死的故事,早就沒有人記得了,更沒有人還記得他的名字。
……
柏樹街……也不知道當年這座鎮子的人都是怎麽想的,反正這裏的街道大多數都以樹來命名,而柏樹街就在榆樹街的旁邊。
這條街上,有兩個看起來還算是有點派頭的建築,第一,就是5層樓高的鎮郵局,第二個,就是全鎮最大的百貨超市,也有足足四層樓那麽高。
而在這兩個建築的中間,則是一個隻有兩層的小診所……遠遠看去,就是一個“凹”字。
呃,可能當年這條街的建築規劃者腦子秀逗了,不然正常人是不會弄出這種像是‘門牙掉了’的街景的,不過在小鎮裏的人都已經習慣這條街的設計了。
至於他們是什麽時候習慣的?似乎沒有人記得,他們甚至都不記得這間突兀的醫院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了……不過,管他呢。
早上6點,醫院的大門被推開了,一位看起來明明應該挺帥,但是就是滿臉喪氣的醫生走了出來。
至於為什麽他一看就是醫生,廢話,人家穿著白大褂呢。
而這醫生這麽早出來要幹嘛呢?
說起來你都不信……他是出來晨練的!
好吧,對於現在的青年人來說,“晨練”這種事情是極其少見的,畢竟沒幾個人能在早上五六點鍾的時候,就掙脫床的束縛。這種事情完全是屬於那種六七十歲的老大爺的。
所以這個醫生看起來也是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他晃**著還沒完全蘇醒的身體,瞪著惺忪的睡眼……開始用賊不標準的動作折疊著自己僵硬的身體,甩著那兩條沒骨頭一樣的胳膊。
一邊做,嘴裏還一邊叨咕著什麽:“臭婆娘~禁我煙~”之類的話。
至於這個滿臉都寫著‘不服’,但是身體卻還是很誠實的人,自然就是子良了。
而“每天必須做早操”這種喪心病狂的命令,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薩琳娜下達的死命令。
來到小鎮已經三天了……
呃,對,才三天。隻不過小鎮的人都選擇性的認為,這醫院一直就建在這裏而已。這隻是一種常規的認知改變,挺簡單的個事,在這就不再贅述了。
在這幾天裏,子良並沒有著急去找下一塊罪孽碎片,而是在調整自己的生物鍾。你讓一個整天抽煙喝酒不睡覺的家夥一下子回歸到正常的作息時間,那每個一兩個月的時間,估計根本調整不過來,不過你還別說,經過薩琳娜這麽一**,子良的失眠好多了,黑眼圈都減輕了不少,不過煙癮……隻能靠吧唧嘴來緩解了。
那麽閑話少說,很快,子良就做完了晨練,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緩了20分鍾後……
他迎來了自己到達這個位麵後的第一個病人。
這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看起來也就剛成年,正處在還對愛情抱有幻想的青澀階段,從那緊跟潮流的穿著和悉心打理的發型就能看出來,這家夥甚至正在談戀愛。
子良瞅著這個小夥子:“我說兄弟,愛情最可怕的一點就是,它本身是一個滿是尖牙和劇毒的陷阱,但是在最開始的階段,卻偽裝的賊他媽甜美……”
“……”那男的愣了一下,有點懵的瞅著麵前癱坐在椅子上得醫生:“呃……你說什麽?”
“沒什麽,請坐。”子良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支起了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麽?”
“哦,是這樣的,我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做噩夢。”那人說道。
“很正常,當你遇到危險時,你的身體總會有一些應激反應,就比如你被針紮了會下意識的躲開一樣,這能讓你免受傷害。”
年輕人猶豫了一下:“呃……可是,這種應激反應和做噩夢有什麽關係,我是說,我周圍根本就沒有什麽危險啊。”
“怎麽沒有。”子良皺著眉糾正道:“你不是在談戀愛麽,那玩意最危險了。”
“……”那人又沉默了一會:“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子良擺了擺手:“隨便了,等你長大了就能明白我說的話了,至於你總做夢這一點……漢尼拔!!——這有個神經衰弱的!”子良突然就扯著脖子喊道。
然後用手往門外劃拉了幾下:“出門右轉,有個心理治療室,裏麵要是沒人,就去二樓廚房找找……我得補一覺了。”
他一臉不負責任地說道,然後往沙發椅上一窩,看那架勢,真就要就地來一覺的架勢。
年輕人皺了皺眉,他覺得,這家醫院好像有點不靠譜,所以就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想要離開。
看就在他剛剛抬起屁股,想要走的時候……
隻見麵前的醫生突然的睜開了眼睛……然後從兜裏掏出了本黑色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