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伍德小鎮位於俄亥俄州的西部,雖然不大,但是環境很是不錯,依山傍水,有樹林,有湖泊,交通便利,所以這裏算是整個州最適合居住的城鎮之一了。

清晨,空氣中還帶著過夜露水的冰涼,當第一縷陽光照在弗萊迪的臉上時,他準時的起了床。

鏡子裏,是一張不算太帥氣,但是也絕對不醜的臉,弗萊迪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在過去的幾年裏,他每天都在同時時間醒來,所以他的皮膚很好,再加上高挺的鼻梁和那雙柔和的眼睛,都給這張臉加分不少。

洗臉刷牙,然後精神飽滿的做一頓早飯,這就是弗萊迪的早晨。

然後,他便穿上衣服,出門上班了。

……

弗萊迪·克魯格是個不錯的小夥子,雖然他才20來歲,但是卻能給人一種極為舒服的安全感,平時為人和善,禮貌,樂於助人,而且長得也算不錯。

他在一家蛋糕店工作,是一名甜點師傅,平時穿著白色的工作服,在櫥窗裏做蛋糕的時候十分專注,這樣的一個人,像極了那些戀愛小說裏的角色。

所以小鎮裏的人都很喜歡他,尤其是那些女孩子。

果然,在弗萊迪·克魯格26歲的那一天,他戀愛了,女孩是一名護士。

戀愛的過程自然是甜蜜的,但是歸根結底,也並沒有什麽值得說的,畢竟大多數人的戀愛都是差不多的流程……相戀,甜蜜,埋怨,吵架,複合,再吵架,再複合,就這樣不斷反複。

至於結果,也無非就是兩種,一種是大吵一架之後兩人形同陌路,一種是習慣彼此,並且踏入婚姻的殿堂。

而弗萊迪,很幸運的,屬於是後者。

他要結婚了。

……

鮮花,燈光,千篇一律,但是依舊讓人喜悅的祝福話語。

婚禮的當天,來了很多人,之前也說了,弗萊迪是一個很招人喜歡的人,再加上他的妻子也是小鎮裏數一數二的美女,所以,大家都想親眼見證這對新人的幸福。

弗萊迪手捧著鮮花,站在台下,等待著音樂的響起,他也很緊張,緊張到他開始不由自主的回憶其自己的過往。

他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父母都很恩愛……至於是怎麽恩愛的,他心裏也沒有什麽考量,應該是因為他從來沒有看過父母吵架吧。

自己的童年很幸福,無憂無慮的……

想到這,弗萊迪有些恍惚,因為他好像是有些記不清自己的童年,到底都做了什麽了。

不過隨便了,既然是無憂無慮,那麽記不清也是應該的。

然後呢……自己似乎就開始上班,工作,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今天。

真是單調的一生啊,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嫌麻煩的作者賊不負責任的隨便遍了一個蒼白的劇本一樣。

不過大多數的人生都是這樣吧。

弗萊迪想著,然後看著手中的鮮花,他笑了笑。

這樣平淡的生活,似乎也不錯呢。

可就在這時,他似乎注意到了台下的人群中,有一個少女。

這個少女很漂亮,但是也沒漂亮到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程度,可弗萊迪不知道怎麽這,就是鬼使神差的注意到了她,並且他也發現,那個少女似乎也在一直盯著自己。

弗萊迪知道,在這個婚禮的現場,自己盯著一個漂亮女孩,而這個女孩還不是自己的妻子,這種行為多多少少有一些說不太過去,但是,他就是移不開眼睛,並且,一股跟奇妙的感覺似乎在自己的心裏聳動起來,可他並不知道這感覺意味著什麽。

……

終於,音樂響起,將弗萊德思緒拉了回來。

一道燈光從天空射下,著亮了由花瓣所包繞的筆直道路,在道路的盡頭,一扇門緩緩的打開,自己的妻子穿著潔白的婚紗,出現在弗萊迪的視線裏。

她太美了,雖然她平時就很美,但是穿上婚紗後的她,就宛如一個降臨人間的天使一般,而這個天使,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想到這,弗萊迪的心中迸發出了一股巨大的幸福感,然後……又看了看人群中的那個女孩。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一個動作。

還好,弗萊迪還是盡快穩住了心神,伴隨著音樂,他和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分別從道路的兩旁想著中間走去。

這個小鎮上最有資曆的牧師就在那裏等待著他們,他的手裏拿著那對代表著誠摯的愛的戒指。

“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嗎?”

“是的,我願意。”

“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是的,我願意。”

牧師轉向新娘,眼裏滿是慈愛和祝福,而這個時候,弗萊迪竟然有控製不住的望向了人群,隻不過,那個少女,已經不知去向了。

“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嗎?”

“是的,我願意。”

“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是的,我願意。”

神父笑著,就好像他曾經參與過了近百場婚禮一樣。

“好,我以聖靈、聖父、聖子的名義宣布:新郎新娘結為夫妻。現在,二位可以交換戒指……哦,還有最值得期待的,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教堂裏的音樂隨著這句話,直接拔高了一個音調,一股幸福而神聖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弗萊迪就像是之前練習過的那樣,為麵前的女人戴上了戒指,台下的掌聲開始響起,他望著麵前的女人,美的像是在夢裏。

弗萊迪幸福的笑了笑,然後微微閉上眼,身子前傾,準備去吻自己的妻子。

可突然的,一股子濕漉漉的東西,好像是濺到了自己的臉上,還帶著點溫熱。

弗萊迪條件反射一般的睜開了眼,然後,他就驚訝的看到,自己妻子的頭顱,正在半空中離自己遠去,麵前那本應該連接著頭顱的脖子上麵,竟然空空如也,巨大的鮮血就在這一瞬間猛地噴灑出來。

音樂和鮮血之間,弗萊迪看到了那個本應該在台下的女孩,手裏拎著一把消防斧,還保持著奮力揮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