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神,莫意閑一時間感覺自己沒臉再去麵對孟姍姍了,逐轉頭過邊不憨的情況。

邊不憨兩眼低垂,瞳孔無光,那模樣,像是被打死了似的。莫意閑見狀不禁下了一跳,剛才那腳確實未曾留手,他可別翹辮子,不然自己可得亡命天涯了。好不容易才把何玉如騙到手,就這麽一走了之,豈不可惜了?

念及此,忙伸出手,在邊不憨胖胖的黑臉兒上拍了幾下,問道:“喂喂,你怎麽樣啊?沒事兒吧?”

邊不憨被這倆巴掌拍醒了些,捂著痛處呻吟了幾聲,再從地上緩緩爬起來。

好不容易靠著牆壁才能站起來,隻覺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吐出血來。嘿嘿,看起來又被莫意閑給打出內傷了,而且比上回還重。

不過能吐血也就證明他沒事兒了,莫意閑逐放下心來,拽他他領子,問道:“怎麽樣?這回服了吧?你剛才發應過什麽?趕快兌現吧。”

邊不憨顯然對剛才的勝負仍不服氣,望著莫意閑,暗想:‘要不是我突然腦袋疼,能輸給你?’

可終究勝者為王敗者寇,邊不憨也不是喜歡抵賴的人,逐對一臉緋紅的孟姍姍道:“對不起,我調戲了你,不是人,是禽獸,請你原諒我吧。”

孟姍姍還真沒想過能聽見邊不憨著張狗嘴給自己道歉,當下頗有些意外,就要點頭原諒了。這時莫意閑卻插話道:“這麽就完了?邊老板好像忘記了,你剛才說要是輸給我,就叫姍姍一聲***。”

邊不憨當然沒有忘記,隻是要讓他開口去喊孟姍姍這小姑娘奶奶,確實不大請願。

他望了望莫意閑,知道這人心腸狠,同時自己也不願意去求他;如此,轉又看向孟姍姍,那表情,似在懇求。

莫意閑哪能不知他欲想教孟姍姍心軟?冷哼道:“你賊眼少他媽亂瞟,今天你要是不叫,我就卸下你兩手兩腳!”

邊不憨又怕又氣,他這一輩子,哪曾受過這等待遇?向來都是他欺負別人,哪有人敢欺負他呀?可莫意閑就偏偏像他克星似的,打又打不過,道理也上比不起。而邊不憨雖然無恥,卻也是個男子漢,說話還得算數。

他咬咬牙,嘴唇動了動,眼看就要說話。孟姍姍突然連連擺手,說道:“不了不了,邊老板你可別叫我奶奶,我當不起。”

說著,也不待莫意閑出聲,轉頭便跑了出去。

見孟姍姍走了,莫意閑忍不住長歎一聲,暗忖:‘這姑娘真是太善良了。’

轉頭,對邊不憨道:“今天便宜你了,下次再讓我知道你為富不仁,非廢了你不可。“

丟下這麽句話,便不再去管邊不憨,出了辦公室去追孟姍姍去了了。一路上,網咖的工作人員也知道莫意閑是個狠人,因而沒敢阻攔。

莫意閑腳力極快,但終究還是趕不上電梯,孟姍姍先進電梯下往樓底,莫意閑自然等不及,以肉腳走安全通道去。

兩人一前一後,孟姍姍穿過步行街的橫道,拐進之前的那條小巷。

莫意閑這也隨後跟了上來,追上孟姍姍,一把拉住他手,問道:“姍姍你跑什麽呀?那老小子不還沒叫你奶奶麽?你這心也太軟了!”

孟姍姍小嘴一撅,滿臉委屈的樣子,說道:“我還年輕,可不想婚都沒結就有這麽大的孫子。”

莫意閑歎了一聲,說道:“我知道姍姍你是同情邊不憨,可那種人事不值得同情的,我打他,那都是他贏得的報應。”

孟姍姍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作糾纏,隻道:“對了莫大哥,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你功夫這麽好呀?像電影裏的武打明星一樣。”

莫意閑聽了不禁臉上發燙,畢竟他今天是耍了花招才贏下邊不憨的,若真刀真槍的幹,在圈兒裏打他還真不是那老小子的對手。

因而嘴上謙虛道:“我哪會什麽功夫?隻是看那老小子欺負,心裏實在氣不過,亂打一頓。卻沒想到,這邊不憨看上去凶,其實是隻紙老虎。”

孟姍姍知道他的說笑,然這種做了好事而不邀功的態度,卻教孟姍姍深表好感。

她由衷的道:“莫大哥,今天真是多謝你了,要沒有你,我就隻能忍氣吞聲。說不定哪天、說不定哪天……我就被他……”說到這兒,她語氣有些哽咽。

莫意閑見了,不由同情心大起,一把將孟姍姍摟進懷裏,安慰道:“姍姍你就放心好了,隻要有莫大哥在一天,你盡管抬起頭在大街上走。誰要是敢欺負你,天皇老子我都不放過!”

這話雖是莫意閑脫口而出,然聽在孟姍姍的耳朵裏,卻仿如春風撫過、滋潤心田。

孟姍姍沉默片刻,忽然下定決心似的抬起頭,問道:“莫大哥,你、你有沒有……有沒有把我當朋友看待?”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很低。顯然她想要問的並不止是這些而已。

莫意閑笑著拍拍胸脯,說道:“這還用著問嗎?我豈止把你當朋友?我簡直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看。”

此言一出,孟姍姍非但沒有因此感到高興,反一臉黯然,輕歎一聲。既然把她當成親妹妹,又何必如此溫柔的將之抱進懷裏?這乍看上去或像是在疼愛,其實卻是更了孟姍姍莫大的希望。

然這一聲歎息教莫意閑看來確實如此沉重,壓得他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莫意閑趕忙開口追問道:“姍姍你好端端的歎什麽氣呀?誰欺負你了,你跟我說唄,我替你打死那人去。”

孟姍姍望著他,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莫大哥,我就想問你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