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意閑很悲觀的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被判入獄,那這一生就全完了。
姑且不說這件事將成為困擾他一生的陰影,就算是待莫意閑出獄之後,他也成了一個中年人。屆時要賣相沒賣相、要錢也沒錢,連最自傲的性能力怕是也大打折扣,而那些個千嬌百媚的美女,怕是也早就嫁人了。
何玉如就不說了,她一定會找個有錢人嫁了享清福;許欣如跟孟姍姍,她倆青春年少,沒理由會在莫意閑這一顆樹上吊死,時間是會改變一切的,相信隻到熬個兩年,她們意識中對於莫意閑的存在就會漸漸被歲月浪潮所洗刷;至於喬雯雯賀曉仙之流,就像兩條母狗似的,哪個男人**功夫好,她們就會向哪個男人搖尾巴,根本不具任何去抱以信任的價值。
如此,待莫意閑出獄時,勢必物是人非,而且腦袋上還戴著一頂qj犯的大帽子,更別指望能找份好工作,隻能得過且過,做一輩子下裏巴人,最終孤獨終老,死於貧病交迫。
莫意閑越想越愁、越想越苦、越想越怕,直把自己嚇的渾身都是冷汗。
庭審後的第一天晚上,他並沒有睡好。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宋梨亭父女在法庭上指控自己,而自己,就算是把嗓門扯得再大,也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最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審判長敲下有罪的大錘。
何玉如見莫意閑進監獄了,自然也不甘心獨守空閨,這時宋梨亭出現在她的麵前,這對狗男女理所應當的走到了一起;沒有了莫意閑的存在,何玉婉與武耀光也冰釋前嫌,進入婚姻的殿堂;許欣如、孟姍姍也將都是類似的遭遇,待她們有了家庭、乃至孩子之後,莫意閑這個人物,就將成為她們記憶中的一個美好片斷。
不知不覺間,莫意閑想得累了,便陷入了夢鄉,這晚他做了好多夢,也想起好多事,有過去的、也有現在的、更有未來的,林林總總,仿佛在這短短的數小時中經曆了大半個人生似的。
豎日一早,又有人來看莫意閑。這回輪到了喬雯雯。她今天穿了一條粉紅的紗裙,白色的內衣若隱若現。腰依舊那麽細,屁股也還是那麽圓,再配上她杏眼桃腮,頗有幾分幽怨的氣質,魅力還真不小。一路進門,竟引得不少獄警都吹起了口哨。
莫意閑畢竟與她不熟,因而刻意隱藏起悲觀的情緒,故作隨意狀,笑著問道:“這幾天你都去哪兒了?咋也不來看看我。”
喬雯雯一聽這話,神色有些怪異,卻又很快回複過來,解釋道:“前幾天我吐得厲害,就去省城檢查身體。這不,一回來就聽說你犯了qj,趕忙跑來看你了。”說著,那圓溜溜帶霧的眼睛白了莫意閑一眼。
莫意閑不禁心裏奇怪,呂茜之前也說身體不舒服,去省城看病,咋喬雯雯也是這樣?而且與前者症狀幾乎也相同。
不過他也未及多想,點頭道:“你這樣一個大美女跑來看我,我心裏的煩惱都消失掉了。”
喬雯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你也別裝了,累不?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咱倆好歹也在一張**睡過,你有什麽不開心的盡管說,我不笑你。”
知道自己瞞不過她,莫意閑隻得止住虛偽的笑容,靜靜的望著她片刻,才道:“外邊是怎麽談論我的?”
喬雯雯歎了一聲,說道:“你不會想聽的。”
莫意閑淡淡一笑,說道:“死豬不怕開水燙。我都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喬雯雯沉默片刻,這才輕聲道:“你的事……整個大原鎮都傳遍了。人家說,你莫意閑不但是情聖,還是個qj犯。還說何玉如、許欣如、孟姍姍她們三個,全都是被你qj的,這才迫不得已跟著你。”
莫意閑聞言一呆,隨即有些感慨的說道:“我一個大男人,倒是不怕什麽。就是連累了她們跟我一起受辱,心裏實在有些國醫不去呀。”
喬雯雯聽得一怔,緊接著便笑了,她道:“我真是不佩服你都不行,落到這個地步,還擔心別人。人家喊你‘大原鎮第一情聖’,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頓了頓,又道:“宋清能被你qj,也不算冤了。”
這話像一根針似的刺在莫意閑心後。他猛地站起,強忍著抽著女人兩巴掌的衝動。聽她的意思,似乎認定自己是真的有罪, 莫意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咬著嘴唇,又坐了下來,輕聲問道:“雯雯,就連你都不信我嗎?”
喬雯雯幽幽的望著他,說道:“不是信不信的問題,隻不過現在證據確鑿,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此言一出,莫意閑心中一陣說不出的失望,有言道:時窮節乃見,自己在危難的時候,一下子看出了在別人心中是個什麽形象。這正是以人為鏡的結果,也怪不得別人。
長歎一聲,莫意閑淺笑道:“不管怎麽樣,我還是感謝你來看我。”然則這一笑,卻是極盡疏遠,向是麵對著外人似的。
喬雯雯看了不禁心裏一疼,她知道,剛才自己的回答,已經讓莫意閑徹底與自己撇清關係了。一想到自己轉瞬又成了孤家寡人,她差點沒忍住掉下眼淚,一顆心兒患得患失。
兩人接著就有一句無一句的聊著,喬雯雯知道莫意閑已不歡迎自己,邊也無意久留,起身告辭。
走時,莫意閑既沒挽留,也沒有道別。他覺得喬雯雯這次走,不止是走出這間會麵室,更是走出自己的世界。他知道自己以後都未必想再去靠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