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婉說的這樣有板有眼,還真不由得莫意閑不去相信。

他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左看看、右瞧瞧,一副不知所措的魔樣,表情前所未有的激動,瞧那德行,像是就想要一頭撞上牆壁似的。

他真是做夢都不曾料到,何玉如現在非但不相信他,還在他最倒黴、最需要關懷的時候,去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這個鐵一般的事實太叫他失望,也太令他傷心了。

這次打擊,完全不亞於早前妻子背叛他那回。事實上,莫意閑在潛意識裏,早就把何玉如當成自己老婆看待了。

隻不過有了前車之鑒,莫意閑這回再沒有想要自/殺的念頭了。

隻不過,他英俊的麵孔有些變形,臉色也很不好看。

也並不能說莫意閑對何玉如心懷很深很深的感情,隻不過作為一個男人,相信在得知被老婆背叛之後,誰都不會好過的才是。

沉默了一會兒,他抬頭問道:“玉如她選擇的男人,一定是很優秀的了。現在,我也隻能夠祝她幸福而已。”

這話顯然是故作風度,裝給何玉婉看的,其實莫意閑心裏巴不得這對狗男女出門就被卡車擠成肉醬,然後被狗吃下去,拉成屎再風幹,最後灰飛煙滅。

何玉婉以無限同情的目光望著他,歎了一聲,說道:“隻怕你知道我姐跟誰好上之後,你會連祝福的話也說不出口。”

莫意閑聞言心裏格登一下,抿抿嘴唇,想了片刻,問道:“你總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姐是跟宋梨亭那個老**/蟲好上了吧?”

這正是莫意閑最害怕的事,他現在最恨的就是宋梨亭,是他把自己害成這樣的,如果說何玉如跟他好上,那莫意閑真要氣得吐血了。

可何玉婉卻點了點頭,意外的說道:“可不是嘛,就是那個大貪/官。”說著她還格外看了莫意閑一眼,說道:“你猜得還真準。”

莫意閑聽罷這話,大叫一聲,隨即喉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噴在了隔離玻璃上。

何玉婉嚇了一跳,起身就要去叫醫生,莫意閑卻突然喝道:“你別走!”

何玉婉回過頭看,就見莫意閑雙眼都睜圓了,一臉關公般的棗色,惡形惡/相的道:“——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快告訴我!”

繞是莫意閑這等偽君子,聽到了這則消息,竟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或者單單隻是何玉如紅杏出牆,並不能給他帶來這麽大的打擊,獨獨是勾引何玉如紅杏出牆的男人乃宋梨亭這項,讓莫意閑恨天恨地。

何玉如跟誰好都行,偏偏跟宋梨亭好,讓莫意閑實在接受不了。

又是一聲長歎,何玉婉嘴角動了動,勸慰他道:“這件事比珍珠還真,便宜姐夫,你就節哀吧。”

莫意閑仿佛在這刹那聽見本已化為堅冰之心,發出那龜裂似的聲音。

他像是被一下子抽走了全身的骨頭與力氣,“撲通”一聲攤坐在了椅子上。

莫意閑把頭也低下了,將手指插/入頭發中,來回撓著,嘴裏不住喃喃道:“……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別說,他這個受了巨大打擊似的造型,還頗具震撼力,何玉婉見了說不出的心酸。

她進到玻璃另一頭去,把莫意閑摟在懷裏好好安慰,可無奈操作難度實在太大,隻得輕聲道:“你也別太傷心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別再去想了。我覺得,珍惜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你是個男人嘛,別在一顆樹上吊死呀。”

莫意閑歎了口氣,說道:“你姐跟誰好,我都能接受,唯獨跟那個宋梨亭好,我氣得要命。你恐怕不知道吧?我今天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拜那老**/蟲所賜,我現在跟你說我不介意,你能信麽?”

聽罷這話,何玉婉想想也是,若換成自己在莫意閑的位置上,怕是早就去找宋梨亭拚命了。

當下,她點頭道:“其實我也不喜歡這個宋梨亭,道貌岸然,卻一肚子壞水。大原鎮上誰都知道,他是個大貪/官,比邊不憨的名聲好臭。不過……”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個宋梨亭,對我姐確實是一片癡心。反之,你這個人太花/心了,我姐跟了你,才是不幸呢。”

莫意閑聞言這才抬起頭,茫然的看著何玉婉。他想了想,也覺得何玉婉說的話頗有幾分道理。是啊,人家宋梨亭為了何玉如可以跟呂茜一刀兩斷,而自己做得到嗎?就本質上說,何玉如也隻是個普通的女人,想找個有錢有勢、對她好的男人,這難道也有錯嗎?

念及此,莫意閑越發自卑,物質上比不過老**/蟲,連人品上也不及他……哎……看來自己爭不過老**/蟲,也不怎麽冤枉,隻屬情理之中。

他歎息道:“其實我也不想花/心,可問題是……偏偏總有些個美/女會走進我的視線,給我機會。”如此說道,他便向何玉婉看去。

何玉婉趕緊挪椅子,與他拉開些距離,並鄭重聲明道:“我安慰你,隻是我覺得我姐在這件事上做的很不上道,替她贖罪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可別胡思亂想。”

莫意閑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之前還當何玉婉刁蠻任性,其實她倒比她姐何玉如溫柔多了。

接著,又隨口問道:“你姐結婚了,你可怎麽辦?難道還要繼續經營如婉酒?”

何玉婉搖搖頭,笑道:“我姐如果嫁給宋梨亭,自然是安當貴夫人,不會在開什麽酒家了。至於我嘛……也不會做生意,就算把酒家繼續開下去,估計也會黃。”

莫意閑奇道:“那你打算咋辦?難不成也學你姐,去鎊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