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何玉如的事情之後,莫意閑一連好幾天都沒能睡好,白天進餐時,也是沒吃幾口,便放下了筷子。更多時候,他開始考慮自己,考慮將來。

他又一次深刻的意識到,男人沒錢,身邊的一個個好女人就會離自己而去。母猩猩會為了一隻香蕉跟公猩猩交/配,而人類女子,又何嚐不會為了錢去出賣愛情?

物質,這永遠是人類社/會橫久不變的一項真/理,因為我們的世界就建立在物質基礎之上,所以衡量也一人優劣於否,有時也隻能用這樣一個標準。

正想事出神,鐵門一響,外邊警/察叫道:“——莫意閑出來!有人探監。”

莫意閑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穿好拖鞋,跟著警/察進入了會麵室。然一見這回來人,莫意閑卻是瞪大了眼睛,嘴裏“咿咿呀呀”的結巴著,半天兒愣是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來人帶著幾分苦笑坐下,打量莫意閑幾眼,說道:“你都瘦了,這幾天沒吃好吧?我帶了些吃的東西,待會兒讓他們拿進來給你。”說著,揚了揚手裏的水果籃子。

莫意閑兩眼直冒火,惡狠狠的瞪著她,情緒激動的叫道:“——你為什麽要跟宋梨亭好?為什麽要住到他家裏去?告訴我,為什麽!”這個問題,這幾天在他心裏問了無數遍,終於有機會當著對方麵問出來了。

來人正是何玉如,莫意閑還真沒想到,她竟然還會來看自己。莫意閑想問的話實在太多了,她為什麽誰都不選,偏偏選宋梨亭?為什麽這麽多天不來看自己?現在又來幹什麽?

何玉如倒很冷靜,隻歎了一聲,淡淡的道:“阿閑你別激動,想說什麽,坐下來,咱們慢慢談唄。”

被她這麽一提醒,莫意閑這才反應過來,畢竟在會麵室裏大喊大叫,很容易招來警/察。當下隻深吸幾口氣,穩定一下情緒,才坐下來。

何玉如拿出一盒名牌粉底,就當著莫意閑麵兒,在臉上拍了又拍。莫意閑瞧得清楚,何玉如過去不用這個牌子,定睛細看,她脖子手腕,都多了許多手勢,想來定是宋梨亭替她買的。

念及此,莫意閑心裏真不是個滋味兒。

何玉如美/目在他臉上一掃,忽然問道:“怎麽?我跟宋梨亭好,你不滿意?”

莫意閑氣呼呼的不去看她,冷笑道:“他把我害成這樣,你說我能滿意麽?你跟誰好我都沒話說,偏偏跟姓宋的好,我氣得想吐血。”

何玉如笑了笑,說道:“可是他有錢。”

總算是聽到何玉如的真心話了,莫意閑感覺自己心都碎了。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但親耳聽見,心情還是非常複雜。他真想不到,何玉如繞了這麽大個圈子,最終還是投入了宋梨亭的懷抱。

何玉如好歹也跟莫意閑有一段情,見他麵露哀傷,心裏也不好受。

強笑了兩下,她道:“你也別難過,我不過是個寡婦,本來就是二/手的,你又何必糾結著不放呢?你年輕力壯,今後一定還會遇到很多好的女人,到時候,一定能把我給忘了。”

莫意閑倔強的搖著頭,連道:“——不會的,不會的!不管有多少/女人看上,都不能替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這話絕對是瞎說,莫意閑有兩顆腦袋,一顆長脖上,一顆長胯/下。但凡遇見了美/女,他都是用第二顆腦袋去思考問題的,如此,何玉如的位置很快就會被取代,根本毫無疑問。然則他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偽/君/子秉性作祟,隨口道出些甜言蜜語罷了。

好在何玉如對於莫意閑這條舌/頭早就有了免疫力,聽罷這話,也沒太大動靜,隻是淡淡的望著他。

半響,她才點頭道:“我懂,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就臭美吧,我隨口說的謊/話,你懂根/毛。’心裏如此在想,莫意閑臉上卻是一副沉痛狀,含/著淚道:“玉如姐,錢不能代/表一切。你如果不想下半輩子都守活寡,就回到我身邊吧。以前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話雖這麽說,莫意閑心裏卻真心認為,就算是讓何玉如壞在自己手裏,也不能便宜了宋梨亭那條老**/蟲。

何玉如像是被這句話觸動了,盯著莫意閑,像要把他看穿似的,問道:“我跟宋梨亭睡過,還不止一次,你真的能一點兒也不在乎?”

事到如今,莫意閑在乎也隻能函索不在乎,因而毫不猶豫的答道:“隻要你能回到我身邊,其他的事兒就當沒發生過。”

其實要說莫意閑不嫌棄,那絕對是假的,可怎麽著也不能讓老**/蟲得意不是?莫意閑想跟何玉如重歸於好,並不是想證明自己了不起,而是要爭一口氣,要讓宋梨亭知道,他費勁心機想要得到的東西,莫意閑隨時都能拿回來。

至於何玉如,在莫意閑心目當中的地位,未必有他嘴上說的那麽重要。這個偽/君/子,向來都是口是心非的主。何玉如隻要肯回來,他到底會不會既往不咎,那是一回事,莫意閑怎麽對她,又是另一回事。

捫心自問,莫意閑現在就想把這賤女人毒/打一頓,然後搞大了肚子,生下十個八個娃兒後,再賣去妓院。

——當然,這樣的念頭現在不能說,現在他不是還得把何玉如給騙回來麽?因而自是要好話說盡了。

何玉如聽到莫意閑的話果然感動,同時又想起他的好,宋梨亭一把年級,床/上功夫畢竟差些,這點確實是莫意閑占了上風。

沉默片刻,何玉如望著他眼睛問道:“你說的話都出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