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意閑情不甘心不願的抬起臉,跨下車來,嘴上不忘扯皮道:“你又怎麽知道我這張臉臭?是不是貼上來聞過?”

許欣如梳理了一下被狂風吹亂的頭發,才道:“少跟我耍嘴皮子,我沒時間跟你扯皮。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了,那我走了。”說著,**一抬,跨上了那輛女士摩托。

她動作一氣嗬成,瀟灑好看,莫意閑真恨不得自己也是一輛摩托,好教許欣如給跨上去。

咽了口吐沫,莫意閑說道:“許大美人,你就這麽走了,待會兒我怎麽回去呀?”說著四下張望了一下,這裏果真是荒無人煙、一片寂寥。

他一臉無辜的說道:“我的許大美人,我可沒招你惹你,你可不能這麽害我啊。”

他不提這個也罷,一提招惹,許欣如立馬記起了被輕薄的事,當下變了臉色,盯著莫意閑,恨聲道:“你還說沒招惹我?你占了我多少便宜,怎麽?這麽快就全都忘了?”

她跳下車來,卷起袖子,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冷笑道:“正好這裏安靜、也沒什麽人,咱倆就把過去的賬好好算清吧。”

話尤未了,許欣如已經握緊了拳頭,馬步提拳,擺足了一副將要動武的架勢。

莫意閑胸有成竹,對她的挑釁根本毫不在意。

“好不容易來一次,你總得讓我靜下心來欣賞一下這裏的風景吧?”

這麽說著,他竟不怕會遭偷襲似的背過身去。

此時他倆立於岸邊,眼前江水仿佛一匹白練橫貫眼前,慢慢流動。在柔和的陽光照耀下,顯的波光粼粼、流淌不息。隔著寬闊的江麵,對岸人家則影影綽綽,好一番別樣景致。所謂江山如畫,說的該是這等境界。

莫意閑忍不住深吸一氣,仿佛覺得此時此地,自己的心胸也一下子開闊了起來,大江東去,無形氣勢洶而來,直把他多日來的苦惱、煩憂,都衝刷的幹幹淨淨。

早在南方時,他真是從來不曾見過這等氣勢磅礴的景觀。城市裏人流悉嚷,生活節奏也快,日複一日,仿如置身無間地獄,苦惱永不簡短。

在是就呆在大原鎮上的這幾天,他仿佛重新體會到了人生在世的美好,往事一切好比夢幻,已逐漸遠離。是啊,跟這海納百川的大江比起來,人與人之間的情愫與爭鬥,實在是太可笑太渺小了。

許欣如見莫意閑望江出神,根本不理會自己的挑釁,心中難免不悅。

好小子,膽敢無視本姑娘,今天非得要你好看不可!

念及此,抬眼去看莫意閑,出聲道:“姓莫的,咱們還比不比了?”

說罷等了一會兒,莫意閑依舊眺望大江,不見有絲毫反應,似是沒聽見許欣如的話。

許欣如臉蛋上泛出狡猾的笑容,一計頓生心頭,逐貓著腰,躡手躡腳,悄然掩至莫意閑的身後,突然大叫一聲:“你下去吧!”

雙手猛地向前一推,莫意閑還沉浸在一種忘我的神經境界當中,對於背後穿來的這股大力全然無以防備。

也怪許欣如用勁太大,即便莫意閑早有準備,這猝不及防之下,也難穩住身形,整個人頓時跌了出去,竟氣勢恢宏的往大江一頭紮了進去。

莫意閑掉落江中,“撲通”一聲,還掀起不小波瀾。

許欣如想不到這一推之下,果然能讓莫意閑載一跟頭,自然得意的咯咯直笑,一臉的嬌豔不必多表。

此時她心裏真是說不出的暢快,隻感說不出的解氣。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非禮我。看你以後敢不敢占我便宜。’許欣如不無痛快的這麽想到。

緊接著,她又想到莫意閑跌進江裏,等他爬上來時,必然全身濕透,由頭到腳底趟水不斷,像是龍王的女婿一般,那狼狽相,一定壯觀非常。

念及此,許欣如一時間可真是樂壞了,被莫意閑欺負了好幾次,這回總算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如此等了好幾分鍾,就想要莫意閑上岸時好好數落他,可江麵依舊不見絲毫反應,根本看不到他的影子。

許欣如這才有些慌了,心裏不由奇怪,因為方才莫意閑紮進去的水域並不太深才是,而且又離岸上極近,不能夠出什麽事才對。

轉念一想,許欣如又覺得這話還真不好說,畢竟江麵看似風平浪靜,可裏麵說不準暗潮洶湧。萬一有個坑洞啥的,莫意閑一跤進去,被一下嗆死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許欣如急壞了,玉臉上歡快的精靈也隨之僵住,嘴唇顫抖著,當下也顧不得其他的避諱,連外套都不脫,便一頭跳進了江裏,急忙往方才莫意閑落水的方向跑去,嘴裏連連喊道:“莫意閑——莫意閑——你快出來啊!我知道你是跟我玩的,你快出來吧——你可別嚇我!”

喊到後邊兒,她的聲音直打著顫了。如果莫意閑真就這麽給淹死了,她心裏怕是會難受一輩子的。

她就這樣站在莫意閑落水的地方,彎著腰胡亂在水裏摸索著,摸了一陣,他發現這裏的水深並不特別厲害,才隻到一個成年人的小腿處而已。

許欣如不禁奇怪,莫意閑怎麽會跌到水裏去之後,就爬不起來了呢?難道是他掉進去的時候,頭部受到了撞擊,所以一下子昏迷過去了?

這可把她給嚇壞了,如果莫意閑落水時就暈了,那麽距離現在也好一會兒了,要是一直沉在水裏吸不進空氣,怕是早該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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