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裏裝滿了太多繁雜的思緒,連帶著莫意閑的表情亦陰沉起來。

江燕這個枕邊人,自然能看出莫意閑藏著心事,她好幾次鼓足了勇氣想要開口詢問,可到最後總是不免把話生生咽回。

這時莫意閑又想到了何玉如,想起她單方麵與自己定下晚間八點之約。因而抬頭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

雖然現在莫意閑已經對何玉如不再有興趣,但卻還是很想看看她到底要玩什麽花樣。

念及此,便匆匆的扒了幾口飯,把碗一放,起身道:“我吃飽了。”

丟下這句話,便披上外套,一副準備出去的樣子。

江燕也放下碗開,一邊收拾著,忽然問道:“你要出去?”她的語氣有些怪,全不像平時那般。

莫意閑沉默著點了點頭。

江燕注視著他,帶有幾分感傷的說道:“你去吧,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也沒資格留住你。隻要……隻要你別忘記咱們倆愛過這回就成。”說著,眼裏起了一層水霧。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特別準,此話果然不假,江燕雖然不明白在莫意閑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但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莫意閑的身上正在慢慢起著變化,這種變化使他飛速成長,同時亦讓兩人間誕生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隔閡。

江燕知道,莫意閑已經開始不再倚賴自己了。就像是即要展翅的雄鷹,這個時候,江燕有種仿佛再沒有人能攔住莫意閑的錯覺。

此時此刻,莫意閑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隻是一把摟過江燕,把她擁進懷裏,一陣深深的長吻,這才出門。這一吻,當真是勝過千言萬語。

目送著這個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江燕的眼中盈/滿了淚水。她很清楚,兩人相處的時間已進入倒計時階段,很快莫意閑就不再將會隻屬於自己。

其實她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未曾想到,與莫意閑的別離之苦,竟然來的這樣突兀、這樣教人難受。想到今後他倆將以弟嫂的關係一直維持下去,江燕心裏就泛起一陣嗆死人的酸水。

捫心自問,她不禁奇怪,自己與莫意閑這段堪稱奇緣的感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若說兩人的邂逅,倒像是旅途偶然相遇的陌生人,尋常情況下,或要以擦肩而過而宣告終結;隻是出於機緣巧合,這兩個本不該在一起的人走到了一起,雖然時間有限,但是一個新生命的誕生將會把他倆永遠連接在一起。

隻是這個“在一起”,隻是介於朋友的身份之上。

當然,盡管莫意閑和江燕彼此間都有不舍之意,也不甘隻限弟嫂關係。可這又能咋辦?他們之中誰又有勇氣推/倒那麵倫/理的高牆呢?

江燕沒有那個膽量,莫意閑或許有,但他並不會這麽做,因為江燕在他心目當中的位置並不見得有多麽或不可缺。

不得不承認的是,莫意閑是個相當花/心的男人。一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可高可低,但對他來說,並沒有哪個人是或不可缺的。至少就他自/殺未遂之後,對於感情方麵的事情已越看越淡;就拿何玉如來說,換作過去,表白被拒,莫意閑少說也要醉生夢死的過上幾天,可現如今他隻是微微心痛一陣,隨即便把何玉如的存在忘了個幹幹淨淨。

可以說他沒心沒肺,也可以說他已經/學會了如何/在感情遊戲中保護自己。總之這個問題,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

姑且撇開這個心情複雜的女人不談,莫意閑此時亦滿懷奇怪的情緒趕往玉婉酒家。

他這心裏也是一團亂,時而想到江燕,時而想到何玉如,自然亦忘不了許欣如。

說到許欣如,莫意閑不無竊笑的心想,這妞現在不知躲哪兒哭鼻子去了。

不過對於自己的罪行,莫意閑回想起來確實又有些害怕。畢竟如果許欣如一氣之下,把莫意閑非禮她的事情公之於眾,莫意閑自當激起民/憤,斷斷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雖然會幾下拳/腳,一般人也不放在眼裏,可許欣如到底是本鎮的大眾情人,那些愛慕於許欣如的男子們要是全都撲過來找莫意閑尋仇,非得把他撕成碎片不可。

一想到這點,莫意閑真是怕的要死。可每每回想起當時許欣如那香/唇、那俏臀、那雪峰,莫意閑還是不免得出一個答/案,那就是——即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非禮她。

緊接著,莫意閑的思考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到了何玉如的身上。

他不禁奇怪,上次何玉如已經把話挑的那樣明顯了,可現今又找自己過去幹嘛?

想必應該是有什麽話想說,可莫意閑一時半會兒還猜不大透。繼又想起那日許欣如口/中透露的隻言片語,即是何玉如跟宋梨亭黃了。

‘難道她被姓宋的拋棄了,倒過頭來找我尋求安慰?’想到這兒,莫意閑不由冷笑。

如果真是這樣,他能接受何玉如才怪。要是換在遭到何玉如拒絕之前,莫意閑倒還能夠接受這個女人,現在嘛……莫意閑頂多還她一句——少用你那張舔過別人j/8的嘴說愛我。

當然,這一切還隻是猜測,在沒有進行過確切接/觸前,下定論為之尚早。

莫意閑就這樣一言不發、滿懷心事的走著,不多時就到達了如婉酒家。

莫意閑來過這裏無數次了,也沒有敲門,而且這個時候酒家也不在營業當中。因此莫意閑徑直穿越酒家,進入何玉如的私家房。

踏入室內,拔眼望去,客廳裏有倆人兒,分別是何玉如和宋梨亭那個老**/蟲隔桌而坐。

莫意閑微微一震,原來今/晚何玉如不止請了自己一個,還請了宋梨亭,不知道她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