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意閑手腳極快,不多時,已有幾個火候到位的簡單小菜擺上了台麵。
早在之前莫意閑於廚房裏忙活時,孟大山就喊來妹子去外邊買了幾瓶啤酒,好在席煎時與眾人共飲。
不過今天江燕倒是自稱不會喝酒,因而滴酒未沾。眾人不疑有它,隻是莫意閑心裏清楚,知道江燕是怕酒精會影響胎兒,因而心中暗暗得意。
何玉如倒沒有掃興,喝了幾杯,待玉臉上滿是紅暈這才停下嘴來,自稱不勝酒力。
孟大山有傷在身,故也隻是淺飲了幾口意思意思,然後便把酒瓶子遞給孟姍姍,讓她陪莫意閑喝。
可孟姍姍到底是個女兒家,哪裏好意思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大吃大喝?因而她也隻是小口小口的撮飲著。
莫意閑首先在席上向大家表示中心感謝,同時也祝福所有人可以事業有成、合家幸福,當然,作為一個貧民,他也不忘巴結眾人,如果哪位能夠出人頭地、飛黃騰達的,千萬不要忘記關照一下他莫某人。
一時間氣氛很是熱烈融洽,眾人也無不誇讚莫意閑廚藝高超,均道要是發達了,一定請莫意閑去自己家做廚子。
孟大山看了一眼莫意閑,又回望一下臉泛桃花的妹子,忽然笑著說道:“姍姍,你今年也二十了吧?怎麽還不找個男朋友呢?”
見孟大山向自己笑的曖昧,莫意閑心頭一跳,想說什麽。可礙於江燕跟何玉如在場,愣是沒敢開口。這才舉杯喝酒,直把孟大山的話當作沒聽過似的。
可他方才那一瞬流露出的意動之色,卻是被江燕跟何玉如牢牢捕捉到了,因而她倆內心深處不住泛處一股子酸味兒。可又礙於席間這麽多人,才不好發作,隻好在心裏埋怨孟大山亂說話。
江燕因為與莫意閑早晚得分,故而不具什麽太多複雜情緒;但何玉如可就不同了,她是直接感受到孟姍姍所帶來的威脅的。
何玉如心裏計較,自己就算再漂亮,身材再棒,也比不上人家孟姍姍;不說別的,就單講黃花閨女這條兒,已把她給比下去了。再者說,孟姍姍她年輕,所謂年輕就是最大的本錢;何玉如三十出頭,再過個十幾年便人老珠黃,那時孟姍姍才到最豔麗的年紀,莫意閑不被迷上,那才是件怪事。綜合的來說,除了物質條件,何玉如還真沒什麽可以勝過孟姍姍的地方。
有了這麽層心思,何玉如自然疑神疑鬼,不時以疑竇重重的目光來回審視莫意閑和孟姍姍兩個。好像他倆果真有什麽奸情似的,
莫意閑何等聰明?自然早就發現了何玉問古怪的舉動,隻是佯裝渾然未覺罷了。
然則孟姍姍又如何能夠不明白親兄的意思?被這話弄得一臉紅霞、羞澀不已。好在她到底是個聰明的姑娘,心念電轉,很快想出了一個擺脫困境的法子,便來了一招以推為進道:“哥~~~你別鬧這種啞謎,在坐的兩位姐姐均以才貌雙全著稱,哪能聽不出來你話裏暗指什麽?可莫大哥既英俊又有才,我隻不過是隻醜小鴨而已,哪裏配得上他呀?”
果然,這話江燕跟何玉如一聽,口中雖然忙於跟莫意閑撇清關係,心裏卻是舒服極了。
莫意閑雖沒說話,可卻還是不由暗讚孟姍姍此女急智過人。
孟大山亦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抓了抓後腦勺,傻笑著權當應付過去。
如此大家又吃喝照舊,正高興著,敞開的院門裏忽然走進來一人。
孟大山剛好挨著窗戶,一轉頭,不由叫道:“唉?她怎麽來了?”
眾人正想開口詢問他到底看見了誰,那人步子卻是極快,轉眼間便已進了屋子裏來,那宛如仙子般優美的身形和臉孔,不是許欣如還能有誰?
她倒還有些禮貌的與眾人點頭示意,偏偏視線投在莫意閑臉上時卻瞪圓了美目,一副恨恨的模樣。
莫意閑心裏格登一下,許欣如要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找自己算賬,那自己苦心經營於人前君子形象就毀於一旦了。
念及此,莫意閑定了定心神,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上前道:“哎呀呀,原來是許大美人親臨,真是讓我這陋居蓬壁生輝。來來來,快請坐、請坐。”
許欣如掃視了這裏一眼,見再沒有半個椅子,不由冷笑道:“你是要我坐地上麽?”
莫意閑一瞧,這可不是嘛,確實沒有多餘的椅子了,該怎麽辦呢?
正苦惱間,孟姍姍忽然站了起來,笑道:“欣如姐你就坐我這裏好了,我已經吃飽了,正想站著消化消化呢。”說著便讓出了座位,真是個懂事的好姑娘。
許欣如哪能占她座位,豈非以大欺小?故而隻是衝著孟姍姍微笑了一下,推辭道:“不用了不用了,姍姍妹妹你先坐下,有人要給我讓位的。”說這話時,視線一直盯著莫意閑,顯然是想坐他那位子。
莫意閑不敢惹她,知趣的站了起來,把椅子推給許欣如,陪笑道:“你坐我這兒吧,我站著就成。”
“那我不客氣了。”許欣如謝也不謝一聲,便大馬金刀,像是皇上似的坐了下去。站在她身旁的莫意閑,倒像是太監似的。
然則莫意閑也沒生氣,以最快的速度給她取來碗筷,還滿上一杯啤酒,一臉諂媚的笑意,比奴才還像奴才。
許欣如這才微微有些滿意,輕泯了一口啤酒,嘴上還帶著一層泡沫,便開始說道:“你搬家怎麽不吱一聲?害我不能過來幫忙。”說罷,一仰脖子,便喝下半杯啤酒。
莫意閑不敢怠慢,拿著酒瓶,又趕忙替許欣如滿上,臉上堆笑,心裏卻想:‘媽的,這妞,居然要你親丈夫伺候?也不怕天打雷劈!’
許欣如坐在餐桌前,而莫意閑則侍候一旁,不知道的,怕還真要把莫意閑當成仆人了。
許欣如見他知機,也沒辦法刁難,隻得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道:“今天倒還挺有紳士風度的,跟你那天的表現完全兩樣嘛。”
莫意閑臉上發燒,生怕她把輕薄之事給抖出來,拿著酒瓶的手不住有些顫抖。
許欣如把他這副膽怯的表現坐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揚,心裏暗爽著。
眾人卻是一臉的不解,不明白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事。
江燕按耐不住,就問許欣如道:“那天阿閑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