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見義勇為了!”
麵對千山雪繪詢問自己跑出去這麽久做了什麽的情況,西神憐選擇很是理直氣壯的如此說道:
“那可是一夥會噶別人腰子的黑惡勢力!”
“雖然我出於反暴力主義者的堅定立場沒有直接動手,但我也算是替動手者保駕護航來著。”
“四舍五入一下,我覺得見義勇為的人其實就是我了。”
“當然,你也不用誇我,那樣子會讓我多多少少有點害羞。”
“……”
沉默幾秒後。
雖然依舊沒有搞明白對方在外麵幹了什麽。
但勉強聽清楚對方應該沒幹什麽混賬事的千山雪繪,還是把目光轉而看向了正在西神憐身旁站著的空山夢。
那是詢問的意味。
詢問對方怎麽會三更半夜跟著西神憐回來。
幾天前,大家在海島上麵玩的時候,她可是問過對方的家庭住址來著,離這裏有著大約二十公裏的距離,散步肯定不可能散步到這裏。
麵對她的目光詢問。
空山夢隻能是無奈的說道:
“其實我就是西神憐嘴裏跑去見義勇為的家夥之一。”
“雖然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在見義勇為……”
“我隻是遵照家族的命令去清理一群違規的黑幫份子罷了。”
“至於我為什麽會跟著西神同學過來,完全是因為他問我要不要再吃點蛋糕而已。”
“好吧。”
應聲後。
千山雪繪有些遲疑地問道:
“冒昧的問一句,你們鬧出的動靜應該不大吧?”
話雖是這麽說。
但大家全都很明白她想問的是西神憐有沒有趁機亂搞。
對於這種問題。
張了張嘴後。
麵色有點糾結的空山夢答道:
“沒有。”
“畢竟西神同學根本沒有直接出手。”
“他隻是在關鍵時候,一定程度上的製止了對方的自爆後手罷了。”
她的這些話,讓千山雪繪有點不太理解:
“一定程度上?”
“自爆後手?”
這時,客廳裏麵的電視,正在播放著一則緊急的酒櫻區本地新聞。
“不久前,西港港口某個倉庫發生了巨大爆炸!!”
“由於裏麵可能存在著大量的化學物品,還請大家暫時不要靠近此地……”
聽著電視台主持的話音,再看著空山夢那微微一頓的表情。
千山雪繪馬上明白了點什麽。
扭頭看向電視機,認真打量起畫麵之中那座火焰已然竄起數十米高的大型倉庫。
說實話,表情還算平靜。
因為這點小動靜比起西神憐以往的各種手筆,完全算不上是事。
而且聽空山夢之前話裏意思,西神憐好像也沒有殺人,隻是作為壓軸角色湊熱鬧。
所以,在認真看了看新聞後,千山雪繪很快就心滿意足的轉移開了目光。
那是一種【搞了半天隻是這麽點事,我真是白白擔心了~】的表情。
使得空山夢頓時無語。
她不大明白對方是神經大條還是什麽。
並且,西神憐此時此刻更是恍若無事發生一樣拿出了自身之前購買的蛋糕,笑嘻嘻的說道:
“來來來~吃蛋糕~”
……
一個小時後。
西神憐家的天台上麵。
空山夢躺在大大的躺椅上,表情方麵看起來有點凝重,就仿佛正在認真思考著什麽。
自從吃完蛋糕以後,她已經保持這個表情有段時間了。
“怎麽?”
“殺掉幾個黑幫份子讓你很難受?”
聽見來自於自己身後的詢問,她沒什麽表情的答道:
“那倒不是。”
“作為空山家的直係成員,我今天雖然是第一次殺人。”
“但好歹對那些東西早就耳濡目染多年,還沒有那麽脆弱。”
“並且,那些家夥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我自然更是不會驚疑不定什麽。”
講到這裏。
她話語一頓,轉而講道:
“我現在隻是對整場行動的實際價值有點疑惑而已。”
“清理一個進行器官買賣的黑幫組織,本質上其實意義並不大。”
“畢竟之所以會有這種組織誕生,完全是因為某些家夥對這方麵有著實實在在的需求。”
“而且,那群家夥往往都是位高權重亦或者身價不菲。”
“說白了,普通平民在身患重病以後,縱然想要找歪路購買器官,麵對過於高昂的實際價格與購買門檻,往往都隻會心有餘而力不足,根本不會是相關產業的消費者,隻會是單純意義上的受害者。”
“而麵對那些擁有著權勢的購買者,很多時候縱然是官方也對他們有些無可奈何,甚至在涉及到的人數積少成多以後,連官方都隻能被迫給他們擦屁股,生怕引起巨大風波……”
“所以,問題的根本,始終是存在的,縱然我們可以清理掉那些負責動手的家夥,也就是那些地位不高不低的黑幫份子,隻要真正的購買者還在幕後,隻要作為起點的實際需求還在,那麽麵對利益與威逼利誘,遲早都還是會有著大量的組織或者個人會進行相關事情,所謂的清理,隻會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行為……”
聽著對方的迷茫。
她的身後,西神憐在伸了伸懶腰後,漫不經心的講道:
“那種事情,根本就無所謂呐~”
“很多的問題,相較於完完全全的根除,還是縫縫補補更加劃算。”
“你也說了,事情的起因歸根究底是源自於一群有權有勢的家夥。”
“當自身出現波及生命的重大問題,但問題又有著解決方法,唯二的代價就是一點無足輕重的金錢以及一點點更加微不足道的道德,你能指望多少人會選擇默默等死?”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就是大部分人的真實想法。”
“活下去!”
“是人類最為根本的想法之一!”
“特別是在所需犧牲的目標連道友與熟絡都稱不上的時候,道德與存活,更是極其容易進行選擇的問題!”
“而基於對維持自身穩定性的需求,以及為了防止將各個涉及到問題的有權有勢者逼得太甚,完全往死路上麵逼,主事者自然隻會選擇一遍又一遍的清理掉本國範圍內的相關涉事組織,逼迫那些有著相關需求的家夥在購買東西隻能把主要目光放到國外去,把想法放到那些局勢不太穩定的小國家,使得自身的主要難題轉移到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