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天台的透明玻璃確認司徒厲空他們的車隊完全離去以後。

“……這群大人物,倒是全都挺禮貌的。”

“哪怕憐表現得很沒有禮貌,都沒有什麽人露出明顯的憤怒表情或者太失禮的舉動……”

千山雪繪這麽感歎著。

說完,她直接就轉身狠狠掐著西神憐的左右臉龐,埋怨道:

“別人好歹是遠道而來找你談正事,你就不能正經對待一下嗎?”

“怎麽一副無精打采,半死不活的模樣?”

臉龐被她拉扯著的西神憐無奈答道:

“我已經很正經了好不好?”

“沒有說什麽意義不明的話,更沒有做出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對於他們的提問我也是幹淨利落的進行回答,全無拖延或者繞彎子。”

“你最多最多就隻能怪我回答得太直接了當……”

西神憐的這種說辭,讓千山雪繪選擇更加用力的瘋狂拉扯著他的臉龐:

“那叫太直接了當?”

“那根本就是目中無人好吧?”

“別人派遣好幾個重要人物前來和你商量事情,你卻幾句話的功夫就把別人打發回家……”

“特別是在最後,那句有可能敵對,我不管怎麽聽都覺得你有點目中無人!!”

望著兩人之間的互動。

天苑漓等人在互相對視一眼以後,全都隻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默默的搖了搖頭。

她們明白,剛剛的那群人雖然看起來全都很有禮貌。

但事情的本質,僅僅是因為西神憐足夠強而已。

一旦西神憐沒有那麽強,那麽事情恐怕立刻就會有所不同。

不管是那看起來頗為客氣的司徒厲空,又或者是那看起來有點生氣選擇最先走人的家夥,可都是整顆星球上麵的霸主之一。

作為【完型階段覺醒者】。

覺醒者之中毫無疑問的高階成員。

更是能夠順利渡過一次次風波活到現在的成功者。

天苑漓、刑道寺真月、禦院萬色雲,全都不認為那群家夥會是什麽心慈手軟之人……他們手上的血腥味,大抵早就濃鬱到傾盡五湖四海之水也無法洗淨。

在這個方麵。

她們雖然與對方不熟。

但那幾人作為整個星球上麵都算稀少的【完型階段覺醒者】,對於他們的大名,自幼生長於大家族的天苑漓三人難免會對其有所耳聞。

雖然剛剛顯得很安分。

但其中有幾個家夥在早些年的時候,可是貨真價實的危險人物!

“話說……為什麽那群人裏麵有個人從頭到尾都閉著眼睛?”

確認西神憐與千山雪繪的打鬧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自己等人又很難參與進去以後,回想起之前那七名來客的模樣與狀態,刑道寺真月有點疑惑的說道:

“因為他最近遭受到什麽很嚴重傷勢嗎?”

在這個世界。

就連高等級的武者都在一定程度上擁有著微弱的斷肢再生能力。

能夠將剛剛斷掉的腿腳撿起來安裝回去,隻需要事後修養一段時間即可恢複如初。

強大的覺醒者更是可以做到心髒被外力打碎都能夠強行不死,甚至於事後靠著恢複能力與各種藥物再度使其生長出來。

所以,通常來說,很難在高階覺醒者身上看到什麽缺胳膊斷腿的情況。

然而。

剛剛的時候。

在那七名來客裏麵,卻有著一個外表比較衰老的家夥,從頭到尾都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永久性的瞎掉了。

“不清楚。”

“但我曾經看到過那人的資料。”

“那是來自於大夏國的白維嶺,雖然他擁有的【異能】在實際效果方麵不為外人所知,但是據說保命能力很強大……”

與此同時。

踏往返途長長車隊之中。

單獨坐在一輛特殊專車裏麵的司徒厲空,正向著幕後之人匯報實際情況。

“這樣嗎……”

“果然是個心氣高傲至極的年輕人……”

“不僅拒絕了邀請,更是毫不遮掩自身有可能會在未來與我們起衝突的事實……”

“真是好久沒有遇到這麽直接的人了……除了夏拉德·科爾斯……”

聽聲音,通訊器對麵的說話者應該是一個中年男性,嗓音滄桑卻平穩,並且在說話時,話裏還隱藏著一些未曾遮掩的淡淡笑意,就仿佛聽到了什麽很有趣的事情,而並非是自身誠意滿滿的邀請被人幹淨利落的拒絕。

“那家夥的自我感實在是太強烈了……完全就是那種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不,不對,應該說是那種都還沒死就已經不管洪水到底滔不滔天的類型。”

“想要他加入我們,會是非常、非常、非常……難的事情!”

司徒厲空的話語直接就使用出了很多個非常用以彰顯事情的困難性。

然而,對麵的人,依舊是那種頗為隨意地態度:

“無需在意。”

“越是強大的覺醒者,往往在某些時候就越是極端,這本身便是我等做為覺醒者的特點。”

“實在無法拉攏過來,那就不拉攏。”

“我現在很期待,期待著到底是夏拉德·科爾斯將我等掃進曆史的垃圾堆裏麵,還是我等擊碎夏拉德·科爾斯那過於虛無縹緲的理想,或者是新生的強者踩著我們前輩登上新的頂端,又或者……”

在他的話中,沒有什麽畏懼或者退縮。

更多的是唏噓。

自身人生之中的一切正在隨著時代的浪潮而不斷起伏的唏噓。

接著,又聽電話對麵的人有條不紊的講道:

“當然。”

“在解決地球人之間的矛盾前,外太空的未知威脅,終究才是最為緊迫的心腹大患。”

“在沒有搞清楚外太空到底是什麽情況之前,不管是夏拉德·科爾斯那邊,又或者是我們這邊,全都不會有什麽大動作與大衝突。”

“整個地球內部也必然會因此而處於某種安定期,一段時間或長或短,沒有誰知道具體時限的安定期。”

“不知道我們的新生代強者,能否趁著這段時間完全成長起來……”

“要是我們這群老家夥全部都死在了所謂的外星人手裏,人類的未來,或許完全就得靠他了也說不定?”

講到這裏。

電話對麵的人,沒有對那有可能會到來的死亡感到任何恐懼,反倒是對人類文明的重擔可能會壓在西神憐這個肆意妄為的家夥身上感到很好笑,情不自禁的就在通訊器對麵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那是瘋狂且隨意的笑聲。

不怎麽在乎生死,不怎麽在乎勝負,不怎麽在乎結果,隻是單純的想要盡力而為,用力量貫徹自身的想法。

聽得司徒厲空都有點頭皮微微發麻。

隻能在心裏暗歎這群活得太久的家夥,幾乎每一個的思維方式都有著大大小小的毛病。

順帶的。

他還想起了一件事,暗自疑惑道:

‘話說……白維嶺那個家夥之前幹嘛死死閉上眼睛?’

‘總不能是在給西神憐表演什麽閉眼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