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的溫度無效……’
‘至少我所能夠製造出來的溫度遠遠達不到突破對方防禦力的程度……這家夥的身體不太對勁,很不對勁,不太像是人類該有的結構……’
能夠有效抵達住自身力量,甚至直接免疫自身力量的家夥,在漫長至極的數千年人生之中,刑道寺堂本自然是不止一次遇到過。
畢竟在覺醒者裏麵,從來都不缺各種奇奇怪怪的能力。
有效抵擋高溫的手段,完全算不上什麽難得一見的事情。
甚至。
在很久以前,他還和尚未晉階【升華階段】的夏拉德·科爾斯交過手。
那是大約四百年前的某段時光。
當時。
他雖然拿對方沒有什麽辦法,但對方也是拿他沒有什麽辦法。
雙方勉強算是打了個平手。
當然……那種所謂的平手屬實沒有多大的意義。
他當時已經將近五千歲,對方卻僅僅兩百多歲,這代表對方用兩百年,他人生的二十五分之一,就走到了不弱於他的程度。
所以,所謂的平手,本質上就是個笑話。
技不如人與天資不如的笑話。
並且,在第二年,當雙方又一次見麵時,對方已經成為【升華階段覺醒者】,站到了整個星球古往今來的最頂端!!
從那時起。
整個星球上麵或許有人和夏拉德·科爾斯差不多強,但是絕對沒有誰能夠穩贏他。
而後。
又過了一些年,隨著夏拉德·科爾斯又在【升華階段】繼續前進了一些距離,他終於是成為所有人都公認的世界第一……
縱然整個星球的數百億人口全數反對著他,其餘所有【升華階段覺醒者】聯手與他為敵……都未必是他一人之敵的世界第一!!
哪怕數遍古今曆史所有人物,算上那些早就失落的超古代曆史,都未必能夠找出三五個能夠與之媲美者的世界第一!!
‘夏拉德·科爾斯……’
回想起那個已經兩百多年沒有見到的家夥。
連續硬生生挨了西神憐十多記尊老愛幼拳,最後被一拳打飛數百公裏,宛如衝天而起的火箭一樣筆直升天,縱然撞到堅硬無比的岩石壁壘,向上飛的身體都毫無停止意思,直到被完完全全鑲嵌進【地下世界】的天空頂端,那層厚厚的岩石壁壘深處,都還在向上飛的刑道寺堂本,嘴角處不自覺的就露出了笑容。
當初的時候。
夏拉德·科爾斯雖然也是順利擋下了他的各種攻擊。
但歸根究底靠的是【異能】。
可西神憐卻大不一樣……
刑道寺堂本能夠清楚的察覺到,西神憐全然沒有使用任何的【異能】。
那家夥完完全全是靠著單純的身體素質在無傷硬抗自己的各種攻擊。
那家夥的身體根本不像是人類……
完美至極,完美到根本不科學!!
這是刑道寺堂本從未經曆過的事情。
他根本沒有想過有人類能夠做到如此程度。
現在……
經過剛剛的交手或者說挨打以後,他更是非常清楚的判斷出,西神憐的真實實力完全就不是大眾所知的所謂【自我階段】又或者說是某些人設想過的【完型階段】……那家夥必然已經達到了【升華階段】乃至於更在其上的層次!!
想到西神憐僅僅是成為覺醒者一年不到就獲得如此力量。
在驚訝之餘,他不自覺的便滿心欣喜。
能夠與如此偉大的人物交手。
作為一個自我感覺已經老到快入土的老家夥,他真是……高興到不行!!
甚至仿佛已經看到夏拉德·科爾斯與西神憐交鋒時的場景!!
他無比確定這兩者必然會有一戰。
在西神憐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種清晰至極的霸念……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念!!
那是與夏拉德·科爾斯截然相反的意誌!!
與此同時。
他更是在為另一件事情而發自內心的喜悅……
‘真是興奮……’
‘而且,那一招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太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
縱然身體正像一根長矛一樣,不斷被外力砸進岩石壁壘更深處,但此時此刻他心裏真的是無比開心著。
曾經的時候。
在第一次交手以後,為了應對夏拉德·科爾斯那堪稱不破金身的麻煩能力,他絞盡腦汁的思考了許久許久,所為的便是能夠正麵打穿對方防禦。
然而。
都未等他想出辦法,對方就已然進階成功,使得他的信心當即受創。
隨後的歲月中。
雖說他時不時就念念不忘的繼續思考著相關事情,最終想出了一個招式,一個當初要是能夠順利用出來,或許能夠讓他戰勝尚且同為【完型階段覺醒者】的夏拉德·科爾斯,乃至於能夠讓他對剛剛晉級不久的對方造成一些實質麻煩的招式。
可那時年事已高的他,終究是在等級方麵被對方遠遠甩開。
完全適應了【升華階段】力量,徹徹底底站在世界第一位置上麵的夏拉德·科爾斯,著實是讓所有人都望而生畏……
再者。
那群不太成器的家族後輩也讓他無法完全的放手一戰。
所以,到今天為止,那一招雖說已經存在於他腦海裏麵許久。
但他確實是從未使用過。
眼下,麵對西神憐,麵對這個主動找上門,一個讓他都不由感慨恐怖的新生代,就猶如遭受天啟一樣,在這一刹那,刑道寺堂本明白,自己是時候該試一試了……
此時此刻,雖然身形尚未止住,渾身劇痛無比,但他卻覺得自己內心深處一片寧靜,就仿佛本能地明悟到了什麽一樣,身體雖然重傷,心靈卻完美無比。
他不再關心西神憐為什麽會想要獲得刑道寺家……
哪怕對方隻是在抽風,他都覺得無所謂。
他不再關心自己的後代們是否會因此而覆滅……
自己已經庇護了他們這麽多年,讓他們安安心心享受了數千年極致奢華的人間富貴。
如果真的因此而覆滅,那也是他們的命數……
所謂的家族,所謂的後輩,各種各樣的顧忌……
都逐漸從他心中剝離,他的想法開始變得更加純粹。
他的意誌變得愈發強大!!
在這個時刻。
刑道寺堂本隻是作為一個覺醒者想要試一試自己的極限而已。
霎時間。
在厚厚的岩石壁壘深處。
他舉起了自己那幾近殘廢狀的右手。
透過數十公裏厚的深邃岩層,於諸多障礙物進行遮擋的情況下,把手臂對準了遠在數百公裏外的西神憐。
龐大的熱量開始飛速收縮。
在強光的籠罩下,各種肉眼可見或肉眼不可見的輻射同樣開始瘋狂匯聚,由外至內的令他右手裏麵蘊含的細胞與骨骼發生微觀層麵的坍縮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