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這世道也太難了吧……’

‘事情為什麽會這樣子呢……’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當居來提·羅傑斯被打得重傷垂死,由西神憐麾下一大群牛馬與走狗提著走進【紫色夢幻天公司】裏麵之時。

他的心情。

隻能用非常複雜來形容。

他能說什麽?

隻能說……

他在悄悄打著算盤,心裏想要雙贏,自己狠狠贏上兩次的時候,完全就沒有想到,西神憐居然會安排了一個師的泥頭車來撞自己。

機關算盡,但難敵天數!

西神憐過於龐大的暴力。

輕輕鬆鬆就摧毀了他所有的想法與策略。

眼下。

作為勝利者的藍顯龍。

放眼去看,臉上根本沒有任何的興奮或者欣慰。

有的全是悲憤與自責。

對於自己花費不少時間才拿下對手的事情。

他心裏十分的自責。

覺得自己現有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盡到一個三好屬下的責任。

不過。

很快的,那些自責情緒就轉變成了某種激勵,一種自己往後一定要做得更好的自我激勵……

‘……’

感受到他的想法或者說情緒變化,走在藍顯龍周圍的其餘存在,在淡淡對視一眼以後,全都沒有說什麽。

因為【權力之獸】並沒有影響他們這方麵的基礎性格。

所以,自私自利、舍己為人、嚴於律己……諸多完全不同且截然相反的特質依舊被保留。

使得某些家夥對同事的振作極其不屑一顧的同時,另一些家夥又會對同事的振作倍感高興……

一種種人間百態,依舊存在於【紫色夢幻天公司】裏麵。

甚至於彼此之間的惡性競爭與爾虞我詐,在很多時候都會被保留,成為西神憐眼中的些許樂子。

當然……

具體的爭鬥強度始終都會受到限製。

【權力之獸】,不會容許自己麾下發生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大規模內亂與大規模自相殘殺。

除非事情的結果會很有益又或者西神憐喜歡那樣子。

強化自身實力與滿足西神憐的需求,屬於是【權力之獸】最基本的兩個本能。

而後者的優先度。

遠遠的高於前者。

也是由於這個原因。

【權力之獸】的力量一直都處於是不太活躍的狀態,沒有無限製的向外擴散。

……

不久後。

某個花園中。

西神憐坐在金屬椅子的上麵,一邊翹著自己的腿,一邊麵無表情地看著已經被打到無力反抗,隻能夠滿臉憋屈的半跪在自己前方的居來提·羅傑斯。

在有條不紊的剝著瓜子之餘,還態度十分平和的點點了點頭:

“好吧。”

“你的來意,我現在已經大概明白了。”

經過簡短的詢問。

西神憐已然知道了居來提·羅傑斯之前打的是什麽算盤。

不過,就如他語氣裏麵透露出來的平靜感一樣。

西神憐對於居來提·羅傑斯的想法與意圖,不是多麽的在意,乃至於完全的不在意。

因為不知死活的家夥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們就像是微生物一樣遍及整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數量比螞蟻都要來得更多。

所以西神憐完全不在意這群不知死活的家夥,到底打著什麽樣的算盤,心思又是否縝密。

足智多謀?

多智近妖?

陰險狡詐?

……

隨便吧……

哪怕聽起來很厲害。

但隨機找顆發展還行的生命星球,都有可能找出一大堆這種家夥。

一顆生命星球上麵動輒數以億計的人口,什麽樣的家夥沒有?

邪惡的、善良的、聰明的、愚蠢的……

真想讓西神憐略微在意一下。

好歹都得要成功打到他麵前才行。

要不然,就隻是數量繁多且不知所謂的小醜之一罷了。

現在,居來提·羅傑斯就算是半個打到他麵前的家夥。

指——被西神憐的屬下,毆打到隻能跪在西神憐麵前的家夥。

雖然聽起來有點悲哀……

但依然勉勉強強可以稱得上是打到西神憐麵前。

畢竟。

要是真的很廢物。

他早就被西神憐的屬下給活活打死了,根本沒有機會來到西神憐的麵前。

想到這裏。

本著進行廢物利用的態度。

一向勤儉持家的西神憐,選擇微微彎了彎自己的腰,向對方問道:

“那麽,問個最後的問題。”

“你要不要來我的公司做事?”

話剛問完。

他又覺得自己把話說得有點不太合適。

因為自己說得實在是太過於委婉了一些。

不太符合實際情況。

所以他覺得自己最好重新把話說一遍,把話說得更加直接了當一些。

於是在居來提·羅傑斯想要答應下來的前一刻,他直接就重新說道:

“好吧,剛剛說得太委婉了。”

“我現在重新翻譯一遍。”

“你有沒有興趣來給我充當走狗?”

“就職場所的話,就在【紫色夢幻天公司】裏麵。”

麵對這種說辭。

望著前方西神憐那平靜無比的表情。

原本都張開自己嘴巴,即將答應西神憐之前那番話的居來提·羅傑斯,嘴中的話語就和被凍結在嗓子裏麵一樣,無法被吐露出來。

“……”

重新閉上嘴的他。

感覺自己被羞辱了。

特別是在自己本身就半跪著的前提下,更是如此。

士可殺不可辱!

就算外界沒有一模一樣的話。

但意思相近的話,還是為數不少。

現在,居來提·羅傑斯感覺自己就是那個被辱的士。

他的心裏,本能地就湧現出了某種悲憤感:

“西神憐……”

“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擁有著怎樣的可怕背景,居然能夠令你剛剛出獄就擁有了現在的權勢,但你想要那般羞辱我,卻是不可能的事情……”

聞言。

在來回摸了摸下巴以後。

西神憐直言不諱的回答道:

“羞辱?”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我並沒有羞辱你的意思。”

“我之所以會那麽說,完全是因為你就隻配得上這種待遇。”

“當然。”

“偶爾閑來無聊的時候,我確實是會羞辱一下某些家夥……”

“某些實力比較弱還很是心高氣傲的家夥。”

“因為弱者就是要狠狠地羞辱才行。”

“唯有那樣子,他們才能夠發憤圖強與有著充足的動力往上爬……”